不知為何,李長衛在雲夏面前,怎麼都覺得彆扭,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問道:“不知代理最高巫女想討教什麼。”
“討教也說不上,我們來談談天氣吧。”雲夏已經坐在了石凳上,瞧著空蕩蕩的石桌,問道:“你不上壺茶嗎?”
忽而,不知為何,李長衛的頭有點痛。他的直覺是眼前的人很麻煩,這和李源伊對雲夏的評價有些差別。
李源伊覺得雲夏是個沒有野心的人,是個隨意而安,到哪都能笑得出來的人,運氣很好,也有一定的實力,有點小聰明,是個可以合作和掌控的人。
但李長衛不這麼認為,尤其是看過雲夏在龍園的表現,她不是有一點實力,是實力太強大了,雲夏成為龍巫是近段時間的事,所以李源伊可能不清楚她的實力了。也恰恰就是有這份實力,讓李長衛覺得不安,畢竟有實力的人,野心往往越大。
為此李長衛的打算是再觀望,何況朝堂上事情況不明朗,不宜過早站邊。
朝堂上的格局,雲夏也瞭解,這半年她可是一直在學習,既然是打算進入權利紛爭的中心——皇宮,免得得罪什麼人,連死都不知怎麼死的,雲夏的功課也就沒少做了。
皇帝的處境,朝堂上的格局,外親的勢力,有子云的協助和分析,雲夏瞭望的未必比李長衛少。
所以,今天雲夏來找李長衛是來談“天”的。
……
步從容又一次應召進宮,瞧見皇帝笑容滿面地,問道:“不知有什麼事,令陛下如此開懷。”
“那個龍巫,叫什麼名字來著,真乃神人啊。”
“雲夏,雲姑娘?”
“是的,就是她,你可知短短几天她都幹了什麼嗎?”
見朱古華高興,想來不是什麼壞事,步從容也就好奇地問道:“雲姑娘都做了什麼?”
朱古華這幾天都很高興,尤其是在清雪陣之後。
步從容只知道宮中佈施了清雪陣,龍園的情況已經有了好轉,因剛從建州回來,馬上就接了新官職,最近幾天步從容都很忙,清雪陣具體的情況就不甚瞭解了,在他看來清雪陣是司巫院的手筆,不知雲夏在其中起了什麼作用。
“說來話長了,我們找個輕鬆的地方坐著,喝點小酒,慢慢聊。”
於是朱古華找了個地方,就向步從容談起了雲夏布施清雪陣,還有她說的那些話。
“真是,這一手妙哉啊,把指向朕的矛頭引向了那邊了。呵呵,世人在有些人的指導下,把矛頭都指向了朕,而今,神龍言,不祥是因人心起貪婪,而這貪婪指的誰,明白人都明白。”
朱古華仰頭灌下一杯酒,心裡別提有多爽了。
“民心有動啊,呵呵呵,他們玩的那手,今日朕就奉還給他們,看他們如何接招。而且,你不知道,這都是龍巫的主意,何司巫向朕進言時,朕覺得可行,沒想到效果意外的好。天之異象,神龍之言,可惜朕不在現場,聽說很是壯觀。”
步從容聽得若有所思。
清雪陣就在遇見雲夏後的第二天,那晚,步從容和雲夏談過,步從容問過雲夏有何想法,而云夏當時只給新身份添了點背景,照她的話,這一手她在芳華閣玩過,很得心應手。
照在芳華閣的情景,步從容只認為雲夏有點狡猾,有點小聰明,所以才在眾客人間賺得滿盤。
如今聽來,當時不向他透露,而是借司巫長之口,這是直接認定了司巫長為上級,想和司巫長搞好關係。畢竟他什麼都不是,在宮中沒能幫她的,向他透露,借他之口稟告陛下,得到的也只有皇帝的賞識。
如今這樣就不同了,將上級擺在眼前,事事向上級回稟,不越規,知規矩,這能讓上級倍感有面子。如此,不僅在陛下這裡得到了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