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說念在金夫人誕育皇嗣,留她個全屍;還同太后據理力爭,對公孫展顏熾熱的目光罔若未聞。現如今卻又明裡暗裡的包庇公孫家,包庇太后,包庇和妃。還是放不下不是麼?
虞素從心裡先長出一層恨來。
張雲芙此番,言之鑿鑿,形容懇切,若說不是東方止授意為之,她是不信的。上一回惠昭儀已經不信和妃跟金夫人的實力,不然也不會臨陣倒戈,更遑論如今這景況。
“皇上,她胡說。”
金夫人恨恨地看了一眼太后,卻發現太后似乎也跟她一般像是不可置信。她可不想死!
“皇上,人言不足信,臣妾有證據。”
抱廈裡亂作一團,嚷嚷的,磕頭的,求皇上恕罪,讓皇上息怒的;虞素卻突然覺得很疲憊。這是東方氏的江山,公孫一族的後宮,百年之前,她是罪臣,百年之後,她也不過是個看客。他口口聲聲的要替她出頭,該死的還沒死,就已經費盡心機要保別人的平安。
男人。
虞素抬頭望橫樑,又聽見那男人說:
“那證據呢?”
金夫人像是得著特赦一般,先喊了個宮女的名字,又很大聲的囑咐道:
“去我臥房的妝臺,妝臺上擺著的銅鏡裡頭有個暗格,把裡頭的東西給我拿過來。”宮女聽了,惶惶然看東方止一眼,見皇帝點點頭,才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金夫人見事情像有轉機,先是恨毒的看了一眼太后,又十分悽楚地對東方止道:
“皇上莫聽賤人渾說,鯤鵬那孩子就是臣妾的命,若不是莊裕夫人做下那般喪盡天良的事,臣妾也不會那般的急進。臣妾是急了些,是不該,但為女子弱,為母則強;我這條命莊裕夫人若是想要,她儘管拿去,但若要傷我孩子分毫,我就是拼了下十八層地獄,也不能讓她如願。”
金夫人炯炯地望著東方止,指望他跟她同仇敵愾。東方止大抵感受到她的目光,將下巴略收了收,他離她很遠,又是那樣淡的看不出一絲感情的目光,金雲綢心中慼慼然,又覺得自己說的聲淚俱下,且哪個男人不重視長子,如今宮裡只有鯤鵬一個男孩兒,皇上就是再荒唐,事關天家血脈,總要掂量掂量。
“娘娘。”
金夫人正躊躇,就聽見剛才那宮女急急地叫了聲娘娘。因聲音太急,倒讓金夫人先皺了眉。她人雖跪著,氣勢卻不減,仍舊端著嬪妃架子。
“這麼著急忙慌的做什麼。”
金夫人背對那宮女,什麼也看不清楚,但虞素她們卻看得明晰。那宮女是空手去的,如今卻空手而回,舒樂跟拂柳對視,拂柳在慎刑司浸淫良久,這樣的手段早就清楚,也不覺得奇怪,倒是舒樂臉上露出很不可置信的樣子。
那天金夫人確實搜了些東西出去,雖說她知道那是金夫人栽贓嫁禍,但即使是偽造的,也總歸該有個影子,現如今又怎的就不翼而飛。
唯見虞素木木的,臉上瞧不出喜悲,像是對這樣的事情一點無所謂。舒樂很小聲地叫了聲主子,想要再問什麼,卻被虞素打斷。
“你說皇上會怎麼處置他們?”
主子是從來不在意皇上的態度的。舒樂心裡有計較,卻不明白,只有什麼也不想,而是回答她:
“皇上會替主子做主的。”
虞素不喜歡人偏袒不公,若到時候他真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放過了公孫展顏,又放過了太后,那這樣的結局她寧可不要。遂沒有再說話。
“娘娘,暗格裡頭什麼都沒有。”
金雲綢的臉瞬間就垮下來,都是聰明人,有些事情也不必一而再再而三去爭,但她不想就這麼死!皇上是下定決心要跟莊裕夫人出頭的,不怕,她手裡還有張王牌。
“太后娘娘,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