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睡覺。
我曾在有一個下雪的早上,看到她穿著睡衣、赤著腳站在陽臺厚厚的雪地上,她抬起頭,靜靜的看著天空,臉上的表情沉寂的讓人心悸。
她依然不哭、不鬧、不笑。我甚至看不到她臉上過多的表情。卻在那一天,見她眼底閃過一絲波瀾,那是我再熟悉不過的感覺:害怕。
我從她房間拿起被子將她整個人圍起來,最後,正面對著她,問:“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是。”她吐出一個簡單的口型,有白色的霧氣從她嘴邊化開。
“為什麼?”我盯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那裡有我想要的答案。
“不知道。”果然是她一慣的口吻。但我卻看到,她在回答的時候,一向清淨的眸子閃過一絲不自然,似是逃避,又似是惶恐。
我鬆開裹著她被子的手,“你這樣不冷嗎?”
她沒有回答我,只是起身抱著被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離開的地方有兩個深陷的腳印,我試著脫掉毛茸茸的拖鞋站在上面,一種刺骨的寒冷從腳心傳來,我忍著寒顫抬起頭,灰濛濛的天空,看不到任何我要找尋的東西。
你在看什麼,莫晨?
這天,她意外的出了門,而且,到了傍晚都沒有回來。
我坐在客廳不停的換臺,想看的節目早已播完,剩下的基本都是冗長的廣告或是一些不感興趣的肥皂劇。我起身為自己倒了杯水,站在陽臺上看外面飄落的雪花。
青城冬季的雪水特別多,很多個早晨推開窗戶,外面都是一片銀色的世界,田野、湖泊、房屋都被漫天雪花覆蓋的嚴嚴實實。我喜歡那種清寂的感覺,彷彿整個世間都是乾淨的。
我特別想在某天凌晨的時候站在空曠的雪地上,任雪花輕輕地落在的我肩上、發上。沒有人會顧及我睫毛上的雪花,沒有人會忍心敲碎我臉上的薄冰。
睜開眼,杯子上汩汩冒騰的熱氣撲騰到我臉上,風一吹,就變的寒冷刺骨,只餘一些細小的水珠沾在我面龐淡黃色的絨毛上,我眨了眨眼,睫毛上的水珠就順著眼瞼滑落下來,低著頭,慢慢的喝水,感覺從喉嚨到胃,最後四肢百骸都暖和起來。
黑壓壓的天空,鉛灰色的雲層在上面一動不動,我知道,今晚又會有一場暴風雪,這樣一場緊接著一場下,地面上前一晚的雪還未化開,另一場緊接而來,最後黏合在一起成為大地最牢固最厚實的防護。
風凜冽的吹著,我緊了緊身上的羽絨服,進門,關上落地窗,連帶著將窗簾拉上,客廳裡頓時昏暗一片,只剩下一些傢俱物什模糊的輪廓。我熟稔的推開莫晨的房間,她房間的窗戶沒有關上,北風呼呼的吹著,將窗簾吹的獵獵作響,書桌上攤開的書籍也在風的帶動下不停的快速翻頁。這曾經只是家裡的一間客房,所以沒怎麼注意它的朝向,因此,往往一天中能照的進來的陽光少的可憐,有的只是揹著光下的陰冷潮溼。
我勻長的食指隨意掠過她書上零散的書籍,最後停在一個質地堅硬的藍色封面筆記本上,那筆記本的埠加了密碼,要四個精準的數字才能開啟,但莫晨走的時候好像忘了將密碼歸位,因為我輕輕的壓下開關,就聽到“咯”的一聲封面被彈開的聲音。
這是莫晨的日記本。我深吸一口氣,開啟扉頁,上面字跡潦草的寫著:舊時光,傷痛成疾!
我愣了一下,腦海裡浮現出她平時淡漠的樣子。
那些沉默背後,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嗎?
PS:突然想問一下,有沒有人喜歡莫晨的?因為下面幾章都是關於她讓人唏噓的過往。
作者有話要說:
☆、那一天,她落葉歸根
十三歲零三百六十四天,陰轉晴今天他來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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