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幾乎佔了大半。
“還給我!”
阿綠揚高了手,決心逗逗他:“那你得先告訴我為什麼要寫這些?”
孫懷瑾有些為難地沉默了半響,才彎了唇笑笑,語氣輕鬆:“那天我在病房外聽見Dylan醫生說我的病有可能還會更加惡化下去,有一天我可能到連一個人都記不起來,我要走了,所以我就把你們的名字全部寫下來,每天寫,那麼就不會忘記了吧。對了,不要告訴姐姐,她會傷心的。”
阿綠鼻子一酸,眼淚幾乎不可控制地就掉了下來,孫懷瑾手忙腳亂地幫她擦眼淚:“誒,你不要哭啊……”
這樣笨拙,與當年如出一轍,然後呢,他會如同當年一樣,最後連自己每天要寫的紙都忘記了,他以頑固弱小的方式與這個他逐漸遺忘的世界做鬥爭,對整個不公的命運都報以溫柔,這個世界卻不肯停下來回頭看他一眼,明明這般努力啊。
“容之,忘記了也沒有關係,我只要你活著,以最自由最快樂的方式活著,就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
☆、攪琵琶
孫家因為孫懷瑾的死重創了一陣子,又接連爆出舉案齊眉多年的孫思維夫婦因為小三插足而勞燕分飛,小三一朝變鳳凰,肚子裡還有一個未出世的孩子,更有小道訊息傳出情傷過甚的許墨已經在山裡紅葉寺出家,常伴青燈古佛,孫氏內政本由孫懷瑾遺孀莫絳心掌權,卻不知道什麼原因在前些時日更換到孫家新進門的敬柔身上,莫絳心甚至住到了原來的老房子裡,並不過問孫家家事。
外政更是多事之秋,前些時日寰宇易家言接手了F&T,三大家族對許、莫氏兩家旗下產業的一系列打壓突然偃旗息鼓,又逢老爺子放出訊息稱婚宴上會正式退位不問世,眾人不免猜測莫非是孫覺在其中進行了調和,真正想扶秦子棠上位。
所以,這場婚宴便成了風口浪尖,S城的所有人明裡暗裡都在觀望這個掌控S城命脈的大家族進行的血洗更替,大浪淘盡誰會成為最後的贏家。
市內的路已經開始堵車,時走時停,景涼看她十分不耐地樣子,安慰道:“快到了。”
莫絳心抬起手腕看了看錶,壓下了心底的煩躁和坐立不安:“我只是來走過過場便回去,他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景涼十分無奈的笑了笑:“你和他倒像是掉了一個位置,從前他本來已經被保送B城Q大,皇城腳下,許叔在B城圈子裡也是個人物,想著去了憑容之的本事說不定能往中央集政走,丫的說什麼也不去,那時候多少人磨破了嘴皮子勸,他一聲不響地就進了陵大,老爺子發了一頓脾氣,後來我們幾個問他原因,他也是你這麼說,怕你一個人在家,別人照顧不好,他說什麼也不放心。”
莫絳心有些詫異:“他從來沒跟我說起過這些事。”
景涼的手指輕輕地敲著方向盤:“他怎麼肯跟你講,我們一起長大,一直驚奇容之怎麼能把你這塊千年寒冰捂化,所以你被他送出國那會兒,我和杜衡還聯手揍了他一頓來著,他都沒有還手,我們一起想要去追你回來,可是還沒到機場,半路上就聽說了飛機失事,他當時車一滑,差點衝進高速旁的湖裡。”
“後來呢?”
“我們怎麼敢讓他再開車,想把他先送回家,可是我和杜衡兩個人制不住他,我把車鑰匙拔了說什麼也不敢給他,他就一個人轉頭從高速上走,走了三個多小時才走到機場,我們只能一路遠遠跟著,生怕他出事。到了機場,整整等了18個小時,才第一時間拿到飛機上的乘客名單,上面有你的名字。”
車內是死一般的寂靜,半響莫絳心才重新開了口:“那時我的耳朵已經聽不見了,他都不肯來見我,我過了檢票口,登機的時候,卻自私地不想按他安排的路走,我想讓他找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