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大的一個城市,一定也絕對不會遇上那個人的。
“什麼?你想通了,上帝,她終於想通了……”vivian一聲尖叫嚇壞了旁人,
南無無奈的揉揉左耳朵“你是想讓我這隻耳朵也殘廢是不是。就這樣,先掛了。回國之後再聯絡你。”
南無站在視窗,倫敦的天空還是霧霾著的一片,她手裡拿著玻璃杯,那溫度讓她想起了那座城,那個人,那個人是不是還是眼底清淺且溫柔的,還是已經和她一樣,變成了這樣絕望的樣子。南無想,那個人也許已經早就不認得自己了,就連她自己照鏡子時也常想,這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臉的人是誰,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她是不是早在三年前死掉了。
南無便在第二天和秦子棠匆忙踏上了歸途的。
飛機飛在三萬英尺的高空上時,南無卻真切的體會到近鄉情怯的說法,因為她失眠了。南無這種只跟隨自身意願生活的人每年在飛機上的時間堪多,睡覺便成了唯一方式,她覺得自己的心也被高高的懸空在了三萬英尺之上,這種不被掌控的感覺令南無很不舒服,她開始頻繁的喝水,看書,畫畫,欲尋到一種解壓方式,直到飛機落地,這種感覺終於消失了,這就像一個已經被判處死刑的人終於走上了絞刑架,她竟有了一種解脫的快感。南無想,她果然是真的有自虐傾向的。
南無跟著秦子棠出了機場,上了出租之後,南無看著光怪陸離的人群,此起彼伏的高樓,似乎和三年前不大一樣了呢。更加繁華,也更加冰冷。
秦子棠看著南無,她眼裡的表情可以稱之為奇異,和他生活的接近三年裡,她的表情永遠是清淡得像一潭死水,從翻不起一絲漣漪,她永遠是帶著笑看著他,他覺得他從來沒有探尋到她真正的靈魂。
“南無,你來過這裡。”他用的是肯定句,這樣的表情足以證明。
“嗯。呆過一段時間。”她眼裡似有著明滅的光芒,好似就快從那些深邃的黑洞裡湧出來一樣,南無低下頭,長長的睫毛掩住了表情,她摘掉了助聽器,帶上一副大耳機,秦子棠知道她這樣的表達是告訴他不想再交談,可是秦子棠卻突地有了一絲懼怕,他也許並不該帶她回來這座城市。
他把她安頓在自家的一家酒店裡,秦子棠本想直接帶著她回家的,可南無不願,他便沒有過多阻止,他知道南無便是這樣一個性子,隨心而動,不受束縛,他想,幸虧那時用一份協議把她跟他綁在一起三年,不然她也許早就成了一縷他永遠都追不上的風,自由的飄散在風裡了。
南無不習慣人多。
秦子棠是記得這一點的,她說了要祭奠他的母親,他便在葬禮開始之前的一個小時帶她來了他最愛的那個人的墓地。
秦子棠最愛的長輩只有他的媽媽,沒有之一。
他站在墓碑前,那般沉默,那般哀慟,卻說不出一個字,所有的話都是多餘,他只想問一問他的媽媽,為什麼不等一等他,一小會也好……為什麼。
回答他的永遠只有那寂靜的吹過樹葉的風聲。霧氣瀰漫在四周。
南無站在秦子棠身前,看著墓碑上的文字,佩玖,這個女人大概是和她媽媽一樣的可悲,愛了一個不該愛的人,終還是困在一方牢籠裡鬱鬱而終。南無心裡默唸了一段往生咒,便聽見秦子棠沙啞著喉嚨“走吧。我先送你回去。”眼底是深深的疲倦。
“不用了,子棠,陪陪你媽媽吧。這條路,我會走。”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拉起了自己的黑色大衣便轉了身。
南無是沒想到這邊竟是這樣冷的,她正盤算著回去是先洗個熱水澡還是先去煮咖啡,猶豫之間因為霧太濃竟沒看清前方的路,一腳踩在迎面而來的一個人腳上,隱約間嗅到了清淺的花香,似乎跟她身上的有點相似,她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對面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