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看著陳老爺陰沉的臉色,又去瞄了眼璇璣。璇璣死命地衝她使眼色。月兒於是低聲回道:“老……老爺,沒有……這回事。”
“哼,我一看就知道你在撒謊!”陳老爺從下人手中奪過金鞭,高高舉起,問月兒道:“我再問你,到底有沒有?!”
璇璣忙撲上去抱住陳老爺的胳膊,求饒道:“老爺,您是最體恤下人的。月兒年紀小不懂事,您可千萬別對她用家法!”
陳老爺瞪了璇璣一眼,喝道:“那就告訴我實話!”
“老爺,我說的都是實話。”璇璣哭道。
此時,聞訊趕來的陳夫人匆匆奔到陳老爺面前,拉住他,急道:“你這是要做什麼?事情還沒問明白就要用家法!什麼事等青兒回來再說。”
陳培清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抱怨道:“娘,你總是護著四妹,她才敢這麼胡鬧。這下闖了這麼大的禍,您還護著她!”
陳夫人瞪了他一眼,呵斥道:“那到底是你妹妹,你怎麼好這麼損毀她的名聲?青兒不是那種亂來的人,給我站到一邊去。”
陳培清不情願地閉上了嘴。陳老爺怒道:“好,都不說是不是?那就都給我在這裡跪著,等那丫頭回來,我一併收拾你們!”
說著,陳老爺扔下金鞭,拂袖而去。
璇璣和月兒不敢多話,乖乖地跪在地上。陳培清冷哼一聲,瞧了瞧母親冰冷的臉色,也悻悻地走掉了。其他下人見狀,紛紛散開,各忙各的事情去。瞬息間,陳青絮屋裡只剩下璇璣、月兒和陳夫人。
經過這一鬧騰,正午也過了。一家上下因了陳青絮一個人,全都沒有吃午飯。而璇璣更慘。一大早便起身去做家事,到了吃早飯的時辰,又被陳老爺喊來問話,沒來得及吃東西。這下跪在地上又驚又怕的,頓覺頭有點眩暈。
陳夫人坐到她們面前的藤椅上,輕嘆了口氣,問道:“我瞭解青兒。她不會做出苟且之事。現在沒有外人,你們可以告訴我實話了吧?”
璇璣不敢抬頭,心底暗自盤算。陳夫人為人寬容豁達,宅心仁厚,不會對此事緊追不放。但是就此說了實話,萬一琳琅被趕出陳園,她一個人可如何過活?
璇璣叫苦不迭,在心中暗自求佛,盼陳青絮快點兒回來。
“你們不說也罷。不說的話,就都離開陳園吧。我不喜歡說謊的人。”陳夫人淡淡地說道。
月兒禁不住哭道:“夫人,您不要趕我們走。這不關小姐的事,這藥,是琳琅要的!”
“琳琅?”陳夫人一驚。琳琅是她**出來的丫鬟,聰明能幹,性子剛烈,不像是會跟人廝混的人。因為她正直單純,陳夫人才把琳琅派給陳雲英。陳雲英跟琳琅性子最合。但現在,鬧出這般醜事的,居然是琳琅,這令陳夫人不由大驚。
“你這話當真?”陳夫人追問道。
“是真的。”月兒怯怯地回答。
陳夫人沉默下來,反而不知該如何處理此事。不多會兒,服侍陳夫人的丫鬟芸心匆匆走了進來,見這態勢,微微一怔,瞧了瞧璇璣和月兒的神色,才走到陳夫人面前,說道:“夫人,四小姐回來了。”
陳夫人一聽,猛地站起身,吩咐道:“把她帶到這裡來。”
“夫人,”芸心說道:“我來正是為這事。剛才我路過前院,見四小姐跟一個男人回來,正被二少爺攔住了呢。我怕少爺為了護著小姐,跟那陌生男人起衝突,才匆匆跑過來找您。您快過去看看吧。”
“少爺怎麼會護著小姐。”跪在地上的月兒嘀咕道。
但璇璣聽了芸心說的這番話,卻不由暗歎芸心的伶牙俐齒考慮周全。陳培清當然不會護著陳青絮,只會找她的麻煩而已。芸心這般說,一方面不想讓陳夫人生氣難堪,另一方面也提醒了陳夫人,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