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紅啐道:“什麼鬼魂作祟!我就不信這些。阿福生前是我的奴才,死後也沒這個膽子在我面前作祟!”
懷素顫聲道:“那為什麼大冬天的,陳園裡多出這麼多烏鴉?平日幾乎一隻也看不到。下人們都說,那是阿福的怨氣變化而成的。”
林楚紅聽了,抬手給了懷素一巴掌,啐道:“別人亂嚼舌根也就罷了,你這奴才也跟著胡言亂語!小心我撕爛你的嘴!趕緊做事去,少多嘴!”
此時,陳培源已經起身,走到正廳,見到林楚紅跟懷素,問道:“大清早的,跟下人動什麼氣。家裡出了這事,我去處理就好。”
林楚紅對懷素使了個眼色,輕斥道:“快去做事,別亂嚼舌根。”
懷素委屈地走了。陳培源上前安慰道:“家裡發生這種事,我知道你心情欠佳。但也不要跟這些下人多作計較。”
林楚紅點頭嘆道:“你去吧,我自有分寸。”
陳培源安慰她一番,出了陳園。
此時,夜裡發生的事早就驚動了陳園上下。不多會兒,巡捕房的人也趕了來。蘇州城的成探長檢視完屍體和現場,對林楚紅說道:“大少奶奶,屍體要先運回巡捕房做檢查。近期你們最好不要離家,隨時侯傳。”
林楚紅點了點頭,問道:“成探長,您看,這阿福是怎麼死的?真的是被殺的麼?”
成探長皺眉道:“這還沒法確定。畢竟屍體腐爛到這種程度,得需要驗屍過後才能定論。”
說罷,成探長吩咐人將屍首抬走。此時,陳青絮和柳世成也在人群中觀望。柳世成皺了皺眉,看了看枯枝上徘徊不去的烏鴉。陳青絮看著他,問道:“你說,這人是不是阿福?如果是,又是誰殺了他?我看陳園上下根本沒有像兇手的人。”
柳世成冷哼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每個人的面具下掩藏著什麼面貌。”
陳青絮白了他一眼,冷哼道:“我們家沒有什麼惡人。”
柳世成冷哼一聲,說道:“那這阿福是怎麼死的?自殺後把自己埋起來的?”
陳青絮被他問得一時語塞,只好反駁道:“難道不能是外人殺了他,埋在這裡的麼?”
柳世成說道:“陳園上下這麼多人都看著,外人怎麼能在陳園行兇?還是家裡人做的比較可信。”
陳雲英在一旁聽著兩人說話,插言道:“話是怎麼說,但怎麼想,也想不出誰能有這狠心。”
小揚子撇了撇嘴,說道:“哪個深宅大院沒冤死過人,這很正常。”
陳雲英瞪了他一眼,冷哼道:“陳家可不是那種藏汙納垢的地方。”
柳世成說道:“且別多說。最近大家都當心些,我總覺得這事沒完,兇手可能還要行動。”
陳青絮冷哼道:“瞧你說的。有本事,你把那兇手給抓出來。”
陳青絮話音剛落,就見採瓊扶著二少奶奶走過來。二少奶奶剛才見了腐爛的屍首,臉色發白,尚在驚魂未定。
“這還是陳園頭一遭發生這種事情。不知是哪個殺人害命。”二少奶奶嘆道。
“反正有巡捕房再查,二嫂不要太擔心了。”陳青絮說道。
柳世成端詳著二少奶奶,說道:“二嫂,你最近身體不好麼?看上去臉色很憔悴。”
二少奶奶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笑道:“可不是麼。上了年紀,身體也差了。一到天寒地凍的時候,就犯病。”
陳青絮說道:“改日我讓月兒做點暖胃的粥給你。以前她跟璇璣學到的。”
“璇璣現在如何?”陳雲英問道:“前幾**嚷著去看她,她還是那樣麼?”
“還是那個樣子。”陳青絮嘆道。
幾個人閒話了一會兒,各自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