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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吧!”一聲令下,她所在的麻袋被人移動。
似是頭朝下被人丟進了何處,接著是一陣天旋地轉。
彷彿是置身漆黑狹長的甬道,無止境的向前延伸的路途。無法停止,又不能後退,如身處無人之境,恐慌感得想要驚叫,卻發不出聲音,直至水流湧來,淹沒全身……
噩夢一次次的重現,齊福不記得自己經歷過多少個夢魘纏身的夜晚。
太過真實,她也不知道,這是否只是一場夢,也許哪一次,她無法醒來,這些便成了真。
而這一 回,似是有了轉機。
在阿福失去動力,向江底沉去之時,突然間,一隻有力的手臂牢牢地環住了她的腰身,將她向上托起。
頭腦迷糊間,阿福像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奮力的掙扎,想要配合著那雙手,向上劃去。她想活,想要活下去,想要征服糾纏至今的恐懼。
“阿福,阿福,你醒醒……”聲音在耳邊徘徊,那麼真切,這不是夢吧?
是六郎嗎?
一口水嗆出,隨後是劇烈的咳嗽,像是要把整個肺都咳出來。
齊福努力地睜開雙眼,六郎的臉龐在她的眼前慢慢放大,清晰起來。能再見到他,阿福的眼淚如江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在江邊時,六郎之所以全聽李天虎的安排,一是,在兇狠之徒面前,為救齊福,別無它法;二是,他在賭,賭對自己對齊福的瞭解,賭齊福對他的一片真心。
如若兩人能一起跳江,會有一線生機的。
反之,結果將不可設想……
“感覺如何,阿福,有沒有感覺哪裡痛?”六郎見她睜開眼睛,只是定定地望著他,哭而不言,跟著擔心起來,柔聲開解,“阿福,告訴我,哪裡難受,你不說,要看著我急死的……”
“夫子,好黑好黑……我怎麼叫都沒人理我……” 回憶起過去,阿福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西夏公主和許氏要害死我長姐,她們抓錯了人,嗚嗚……”
六郎心疼地攬她入懷,小小的,軟軟的一團在他懷中不住地發抖。她想起了什麼,是所有,還是隻有這一片段?
見她情緒不穩,六郎不敢多問。
“好了,阿福,一切都過去了。”他不斷地婆娑著阿福的背,儘可能的讓她心頭的恐懼減少,鎮靜下來。
那日,齊福在六郎的懷裡哭了好久好久,直到哭得無力,昏睡過去。
難怪長姐情願她不認自己,也不願將前事提起,對全宮下緘口令。長姐是怕她再想起這些如惡夢般的記憶……
可如今,她全部想了起來。
☆、第47章 荒島魚吃絕;萬徑人蹤滅
不知過了多久。
只感頭痛欲裂,齊福無法再安睡下去。
眼前依稀有火光閃爍,那熟悉的身影正在火堆前製作著什麼?
六郎 回眸看來,恰好見她醒了,便拿著東西,起身走到她面前,將剛考好的魚拿給齊福:“餓了吧,先吃點烤魚。這是江裡的魚,隨咱們一起漂上這孤島的,沒成想,烤熟了,聞起來真香。”
兩人在江面上漂流許久,千辛萬苦才登上小島,可竟是一座荒島,島上不見半個人影。還好有樹枝,有活魚,只好靠江吃江了。生起火,六郎將將把魚烤熟,他怕阿福醒來會餓,所以在她昏睡時,一刻不敢耽擱。
此時天色已晚,眼前的篝火在燃燒,這魚就是串在樹枝上烤好的。看上去,外皮有種誘人的光澤,咬一口,定是焦香酥脆,魚肉軟嫩可口。
可當阿福再次面對這個即熟悉又陌生的男子時,心中莫名地產生了某種異樣之感。
他是英姿勃發的宮中侍衛,老槐樹下,獨自等候她來時的痴情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