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過會嫁一個太子。”
“我也沒想過,會遇到你這樣的女子。”
都沒有想過,那便只能歸於一個緣了。
七月的天氣慶陽城是頗熱的,青鸞殿裡就算加的冰櫃,也涼快不到哪裡去。可是兩個人膩在一處,卻不覺得怎樣。
“接下來你有什麼計劃?”岑染的手段之所以樣樣出彩,實在是因為沾了內部人員的光。有獨家訊息,自然是買哪隻漲哪隻,巴菲特也只能望洋興嘆,自愧不如。
葉錦天捏捏岑染的鼻子,從榻上起來,拉著岑染一起到了書室。攤開江南五州圖,指著中江延生出的於江、清江、匯河、淮河這四條大水。臉色凝重:“今年的雨水很足,中江水滿,各支流的水位也一直在漲。五省皆有不同程度的的澇情,渠轍已經三個月沒回家了,帶著人各支各江轉了一遍。今天回來見我,說各地的壩口差不多都壞得不成樣子了,今年水大沖毀了不少,明年……這樣五州水壩若建起來,需要多少銀兩?可是若不建,江南三年兩澇,今年損失已重,明年若再遇……形成災難,難免不起暴動。若被人利用,局面更加難以掌控。”李氏霸權導致的江南貪吏無能之輩彼彼皆是,何人正經管過河工?而鬱王在穆國公府的事上敗了,定不會輕易罷手。那樣的陰私手段,葉錦天沒有足夠的信心可以對付得了。如果只是一個君王還好些,左右平穩女子不過是工具。可偏偏自己有這個來歷奇怪的女子。
她不能允許某些事,並且分毫不在意天下。
“錦天,遇到這樣的女子,是你的大幸,也是你的大不幸。”
父皇的意思葉錦天很明白。大幸的是葉錦天永遠不必擔心自己的皇后會圖謀天下,心存不軌,你的背後永遠是安全的。可是……她能從葉錦昭身邊離開,從脫開初元夫人的頭銜。將來就一定也會這樣對自己!韋尚宮一直沒有出現,就說明她的心裡還有猶豫,她在給自己留退路。她不會傷害自己,卻可以永遠的離開。
為此,可以很安心,卻永遠也不可能安心。除非你可以做到永遠不觸動她的底線!
“錦天?”想什麼嗯?突然出神?
葉錦天低頭親親染染的額頭:“在想一些事。”
當一個賢太子可真是不容易!
忙成這樣的男子,怎麼會有時間去尋花問柳?
岑染靠在葉錦天身邊,看著域圖:“水利我不懂,可是我卻知道再多的銀錢撥下去,能真正用在建壩上面的不足五成。朝廷就算有那麼多的錢,撥下去也是白便宜了別人而已。”
這點,葉錦天當然明白,吏制不清,許多政令便如同虛設。可清洗吏部又哪是一朝一夕之事?千年以來,吏制清明的君主,才有幾個?大多無奈,人心貪腐實難駕馭。
看葉錦天愁眉緊鎖的模樣,岑染覺得心裡也不好受:“不如我再去次天一閣,看看水部工程有什麼奇書?”現代水利建設到底比古代強很多的,岑染不懂但是她可以學,可以照貓畫虎,可以揀出其中最適宜的專案進行試練。反正那些書堆在那裡,不用白不用。
葉錦天也覺得這個辦法頗好!抱住染染,纏纏綿綿的親纏了許久。
—————————
雖然天一閣是自家產業,可是明面上也不好放任哪怕是太子妃自由出入的。
可是也幸虧是自家產業,所以太子妃什麼時候要進去,總還是方便的。打扮成侍衛模樣,趁換班的時候進去,同行的自然是親信——上官亨。
三年來上官亨不近女色,精於武技,功夫自然更上一層樓。
這等保護‘主子’又不欲為外人所知的事,自然非他莫屬。
原本的守衛先回來,然後上官亨和岑染扮成的守衛才滑過去的。七月的落英澗,常有大霧迷漫,非熟門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