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這才笑道:“那我等著大哥。”
林沫料想著與水溶說幾句話,打發他走了便是,誰知到了大廳,林可正為難地等著:“北靜王說是廳裡頭空蕩,他又未用晚膳,腹裡頭虛,小的叫人給王爺備晚膳,只是王爺說久候侯爺不至,很是無趣,去爺屋裡等候去了。還叫我把飯菜送去侯爺屋子……”
林沫一晃神,倒是笑出了聲:“他這人……有幾分意思。”又覺得心裡可惜,叫了林可來,“你去說給澈兒玉兒聽,就說我今兒個是沒空去陪他們了,叫他們自己玩,困了就散去,叫澈兒送玉兒回去,路上暗。叫他自己也早點睡,別再跟昨天似的,太晚了。”
林可應了一聲。
黛玉林澈雖然失望,倒也理解,姐弟二人下了一會兒棋,便叫了戲班子來唱了一出。
林沫到的時候,水溶已經自顧自地脫了靴子,坐於炕上,下人不敢怠慢,自然送上了好茶,他卻不在意,只要好酒,已經自斟自飲上了。林沫一皺眉:“你這是做什麼?”
水溶道:“只是覺得沒意思罷了。”
林沫坐到了他對面:“我的白雲邊――你倒是挑的好酒。”
“我缺酒喝?”水溶問。
“你也許,缺個人陪你喝酒?”林沫給自己倒了一盞,“敬王爺一杯。”
第152章
水溶笑了笑:“侯爺今日去見了景瑞年?”
林沫心裡一驚;對於今日跟著他的人心裡有了些數;卻不動聲色:“去拜訪老爺生前舊友。”水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你若是按著官職來;應當是先去離家;若是按著與林海的親近程度走動;也該先去於家,就算是圖著方便,離戶部最近的是高家。景瑞年這個人,成天遊手好閒的,多少人覺得他佔著那位兒不幹事;卻不知道;他聰明得很――只是從來不知恩圖報;別人幫他再多,他也只敢縮在別處;看著稱兄道弟的人橫死,你去求他,多半什麼也不知情,不如問我。興許我高興了,就告訴你了?”
林沫測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你哪有這麼好的心!”
水溶搖了搖頭:“興許呢。”
“我一直覺得奇怪,你今日好像一直就在裝瘋賣傻,痴痴癲狂的,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呢?你就算自己覺著沒意思,家裡還有太妃同兩個姑娘呢,你不替他們想想?”林沫道,“景伯伯知道些什麼,又不知道些什麼,我也不清楚,十幾年前的舊事,到了現在,不過是當事人的一張嘴一句話。你說的同他說的,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信,說了又有什麼用?”
水溶怔了一怔,而後苦笑道:“十六七年前,自今日起,我父王身子便垮了,一日不如一日,勉強用藥撐了些時日,便故去了。家裡人,包括他自己,好像都知道他會有這一病似的,一切都有條不紊――你說,北靜王府立於京城,究竟是為何?”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我也快要…也沒幾年,就要到而立之年了啊。”
林沫心裡一窒,抬頭仔仔細細地打量了水溶一眼,他今日一臉頹相,帶著點不甘的桀驁,整張臉灰敗不堪,這氣色要是叫北靜太妃見了,不知該多心疼,只是林沫看著,卻隱隱約約有些幸災樂禍,甚至不無褻瀆之意地想,這人這樣,倒還有幾分可憐可愛的意思。就如同水溶所說,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他因林清等人的壯志未酬而亡立志要肅清官場汙垢,而上任北靜王的英年早逝,想來也給水溶留下不淺的疤。
“其實你說的對,曾祖、祖父、父王都早亡,分明就是因為我們膽子太小了。我先前,竟然連你都怕――太可笑了。”
林沫見他臉色發白,說話顛三倒四,湊了過去,伸手一摸他的額頭,燙手得很,他不覺皺眉:“你燒成什麼樣了,還喝這麼多的酒?別想動你的人還沒動手,你自己先把自己折騰垮了。你家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