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雖說不算什麼,貴妃娘娘在呢。”
皇后瞧了一眼元春,笑道:“是了,本宮得給貴妃留面子呢。”
元春忙哭道:“娘娘這麼說,折煞妹妹了。妹妹也不知家裡怎地就出了這樣的事,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求娘娘看在妹妹的面兒上,饒過宜人這一回,宜人沒讀過書,有些糊塗,心腸卻是好的,關心則亂,求娘娘寬宏大量。”
“本宮要如何寬宏大量呢?這事在老聖人面前決斷呢。榮國公夫人不是十五弟的乳孃麼,老聖人是個公正的人,自有他的法子。”皇后冷哼了一聲,倒也沒多說些什麼。她年紀也大了,縱是保養得當,也不能同後宮裡如今這些鶯鶯燕燕相比,她自己也清楚得很,所以這些年也不再花心思在打扮上了,倒是越發地寬和大度,打點後宮,安心扮演著賢內助的角色,皇帝也時常打趣說“朕是許久沒見皇后發過火了,這是準備做菩薩呢”,如今這麼不陰不陽地發脾氣,倒還是頭一回。
然而她是皇后,她願意擺著笑臉體諒宮人,那是後宮的福氣,她便是這回使使性子,皇帝也不能惱了她。他們表兄妹青梅竹馬幾十年的情分在,風風雨雨都過來了,皇帝喜歡什麼,想要什麼,沒人會比皇后更清楚。皇帝寵愛小家碧玉的麗妃,她就把張楊豔麗的吳貴人帶在身邊,皇帝偏疼上吳貴人了,她又做主替皇帝收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小才女。幾番下來,皇帝滿意了,後宮均沾雨露,誰也不能說她什麼,誰也沒能動搖皇后地位的一分一毫。
如今,一位地位穩固,深得皇帝信任的皇后動了怒,饒是勢頭最旺的寵妃也得膽戰心驚上一會兒,何況是元春?
當即也不敢哭了,同王夫人跪在一起,求皇后原諒。
“本宮原諒什麼?都說了這事是太上皇做主!榮國公夫人不是還在太上皇那兒,你們求我有什麼用!”
一個是大長公主的孫女,是親戚家的孩子,一個是兒子的乳孃,說起來,就算公爵在身榮華富貴,也逃不過一個“奴”字,太上皇平日裡對老臣確實優厚,只是和惠大長公主在宗室中的地位同她對唯一的孫女兒的偏疼,也是有目共睹的。
太上皇會向著誰,簡直都不用猜。
“怎麼的,還委屈不是,覺得自己佔著理?王氏 ,本宮也不說你對著靖遠侯家的千金出言不遜的事兒了,就問你一聲,宮裡宴請靖遠侯,你一個婦道人家是如何知道的?誰告訴你的?誰給了你雄心豹子膽了來私探宮闈的?不知所謂!”
商嬤嬤趕緊上來扇風:“娘娘快息怒,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嬤嬤,你說,誰給的她們膽子?”皇后怒極反笑,“也是,本宮氣什麼呢!”
“娘娘!太上皇的諭旨往戶部去了。”
皇后也沒有打聽諭旨究竟如何,只是揉了揉眼角:“時辰不早了,你們跪安吧。”
榮國府與靖遠侯府,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再不相干。
太上皇與皇上狩獵,靖遠侯隨性。
元妃亦在隨侍隊伍中。
“我都說不準,這父皇到底是高看靖遠侯呢,還是其實瞧他不順眼?”水浮問道,“這隨侍的人,說是青年才俊,衛家馮家朱家史家,把個靖遠侯夾在裡面,是要他難看呢。何況靖遠侯文士出身,弱不禁風的,從沒見他拉過弓。”
水溶笑了笑:“你擔心什麼呢?林泰隱這個人,他自傷了兩千,總得要對方還上八千才是。何況,我瞧他騎馬也不差。”
第 91 章
孔靜嫻伏在林沫的懷裡;說不準自己在想些什麼;剛剛馬車顛簸的時候她被林沫撈起來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姿勢格外地親密無間;說實話;成婚許久;還是頭一回這麼親暱。嚴謹的家教讓她覺得這個姿勢格外地不好,卻也說不出有什麼禮法規定了夫妻兩個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