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應了誰的劫,誰又變成了誰的執念……
火熱的吻再次覆了上來,胡亂碾轉之間,有一絲血腥味輕輕逸出……
香甜柔軟的唇瓣帶著絲絲酒味在他唇畔捻轉噬咬,時輕時重,撩得他的心絃回鳴九天……他不敢動,不敢回應,卻不捨得推開……他從來不知自己竟然可以貪戀這種感覺到如此難割難捨的地步,他全身僵硬,有密密麻麻的幸福感點燃他身體的每一寸,然而神思混沌中,一絲清明的,從來未有過的羞恥感伴著全身不可抑制的顫慄侵襲得他體無完膚。
他該怎麼辦?那是他的徒兒,那是別人的妻,那是他愛的女子,那是愛著別人的女子……
倏爾,身上的女子抬起了頭,一雙空洞迷濛的眼眸裡全是氤氳的水霧……
可否就這一次,可否就貪心一次?這一世,可否有一瞬間讓他銘記……萬劫不復也罷。
他動搖了,根本無力抵擋這種致命的誘惑,他顫抖著,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撫了撫黛蜜臉頰,一陣細膩的溫柔傳至指尖,視線落在那嬌豔嚅張的唇,他心中狂跳不止,卻倏爾淺淺一笑,完美得那般匪夷所思。
她眼裡映著夜槿恆的臉龐,朦朧中卻滿是愛戀,她吶吶重複,再重複:“別走,別走,好不好?別走……雲戰。”
別走,雲戰……
那個名字自她嘴裡呢喃而出,吐納之間,是無限的柔情和溫婉,仿似是刻在三生石上的名字,永不磨滅。
夜槿恆的唇驀地定在離她眉心不及一指的距離,臉色煞白,如玉的臉頰幾近透明……你心裡,就只有他麼?有沒有剩下的一角空落能夠讓你回望我一眼……
燭光搖曳不止,映在她臉上。一時間,他分不清那是光芒,還是她臉頰酒醉後的紅雲。他無力地垂下雙臂,雙眼一闔,一絲苦澀的笑輕輕地在屋內響起,那是寂滅的蒼涼……墨髮糾結在耳邊,再不復方才的心動。
窗外狂風暴雨已化為無力的斜風細雨,一株海棠被壓斷枝幹,剎那間,大夢初醒,原已千年。
雨後的日子陽光明媚。連續七日,都是碧空萬里。那日清晨,黛蜜撫著痛得幾乎要裂開的腦袋醒來,發現房間裡乾淨整齊,恍惚間覺得甚是不妥,這才記得自己曾大鬧采薇閣,然後抱著酒罈子屢醉不休。醉酒醒後,她也終於踏出房門了,一出門就找荷大娘要了一大桌飯菜,吃得不亦樂乎,對於淺淺和芊芊的尋根問底皆保持毫無瑕疵的笑臉,含糊地一一避過。
又是酒飽飯足,黛蜜拍著肚子,懷裡揣了幾個水蜜桃,往上劍閣走去。
託著腮坐在旁邊,看子剎和南兒過著招。南兒休息的時候,黛蜜一臉善解人意地跑到南兒面前,奉上水蜜桃,然後彎著眼睛,邊看他吃,邊吱吱喳喳地說話。
“南兒,好吃麼?這季節,水蜜桃可是很難才尋到的呢!我自個兒都不捨得吃吶!”
“一般。”
“南兒,你看你,滿頭大汗的,辛苦麼?要不拜託子剎大哥放你半天假,我們去放紙鳶,好不好?”
“不好。”
“南兒,南兒,要不我陪你練劍吧?方才我自個兒摸索了一下,創了一招,嗯~~百步穿楊!來切磋一下好不好?”
“不要,要練你自己練去。”
“南兒,要不——”
“蜜兒!夠了!!!”
一聲不耐的喝聲揚起,黛蜜僵硬地笑了笑:“南兒,你……”
南兒將手中的水蜜桃往地上用力一砸,臉色難看極了,“你為什麼不去找公子?你天天跑來校場做什麼?你答應過我什麼的?為什麼你總是讓公子傷心?”
七天了,夜槿恆沒有離開,只每天早早便去春暉院,月升時分才回來。他沒去找過她,她也沒有去找他。她從來不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