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的地方,想來那黑衣衛是那妖孽的私人隱衛,不住府裡。南邊的紫薇苑聽說以前是將軍和將軍夫人居住的院子,現在司寇雲戰就是住那裡。自己也好幾次想要溜進去找司寇雲戰“商議”,可一到門口就被攔住,任自己嚷得喉嚨都沙了都不見司寇雲戰一處衣角。多次慘敗的實踐證明:硬闖這條路子在守衛深嚴的司寇王府裡是行不通的。北邊的是朝陽軒,每日不論白晝都會有一些穿著很華貴的男人前來拜見,黛蜜好幾次晃悠的時候巧碰到好一些老的嫩的男人或持貼或無前來拜會。究竟這些是什麼人?來幹什麼?自己也不懂,不過看這架勢,這朝陽軒應該是個招待客人,商議正事的地方吧。剩下的便是黛蜜所在的棲雨苑,這裡是廚房,浣衣房,還有僕從住的地方。黛蜜便住在個院子裡,說來也奇怪,自己明明也是個所謂的奴婢,可偏偏能一個人住在一間房,還是棲雨苑裡唯一一間華麗無比的深花樓,連老管家都沒有這樣好的待遇,而其他的丫鬟都是兩人一起住一間普通的房間,惹得一起幹活兒的人時不時地拿這件事揶揄自己。不過只是這一點不同而已,其他的便與別的丫鬟無異了。
黛蜜的活兒很重,真的很重,每天雞都還沒啼,就要早早起來半睡半醒地洗漱,然後摸黑到去廚房裡挑水,劈柴,洗菜搓麵粉。黛蜜更鬱悶的是,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新來的原因,上至老管家,下至燒火丫鬟都像是找到了替身似的,幾乎把活兒全部塞給自己做。這個剛叫自己打水,那邊那個又叫自己劈柴,柴還沒劈好,那邊又叫自己去洗碗!更誇張的是,自己明明是廚房裡的丫鬟,怎麼連浣衣房的人也叫自己去幫忙?
起初黛蜜也沒說什麼,畢竟是新來的,多幹點就當是打好關係唄。而且府里人除了老把活兒扔給自己做然後一邊聊天去之外,大多數人對自己還是蠻和善的。可是後來活兒是越來越重了,每天晚上都要忙到月上中天,才能拖著軟趴趴的身體挪回房,她實在是納悶得緊,便私底下找了嵐兒來問,誰知嵐兒一瞪大眼:怎麼?蜜兒你還不知道?這是王爺吩咐的,說你是個才華天成的能人,有什麼事儘管交給你做呢……
黛蜜幾欲絕倒,氣得吹鬍子瞪眼,心裡恨恨罵了聲:奶奶的!然後咬牙切齒地對著嵐兒大笑:“是呀,本姑娘還真是才~華~天~成!”
此時已是臘月了。王府不愧是王府,雖然很多樹木花草都已枯黃,但還是有很多應季的花開得很是絢麗。棲雨苑後院有個很精緻很清澈的小湖,黛蜜不知這個小湖叫什麼名字,問別人也說不知,一時心思起,便私自給這湖起了個很古今聞名的名字——西湖。
這半個月來,黛蜜夜裡忙完活兒,洗過澡後總會到那裡去待上許久。今夜忙得特別晚,已經累得眼皮幾乎用竹籤都撐不開了。本來想早早入睡的,可是一躺下床沒多久,便聽見屋外響起了滴滴答答的雨聲,水珠調皮敲打房簷的聲音吵得她不得入眠,煩躁地悶哼一聲,便索性披衣起身,撐起一柄油紙傘去西湖了。
這一場冬雨不大不小,倒是潤了這乾燥的季節了。雖是下著雨,但隔著薄薄的雲層,還是有朦朧的月光透了下來,讓這黑夜也不至於顯得十分的黑。夜色裡,空氣中盪漾著一片水汽,若雨若霧,飄渺地如同幻境。藉著這片清輝,黛蜜慢慢地散步在鵝卵石鋪砌的小路上,看那在雨中洗滌得色澤鮮明的葉子……一陣寒風捲起,她不禁瑟縮了一下,忙又快步穿過搭建在湖上的木道,步入了水榭。
西湖周圍種了七八株紅梅,此刻正迎著寒冷傲骨盛放,一團團婀娜紅妍的花簇像是新娘頭上的簪花般美得讓人羨豔,氤氳的清香瀰漫在空氣中,淡淡的,柔柔的,煞是醉人。
黛蜜抖落傘上的水珠,放到一邊,便坐了下來。
她倚著亭子的柱子,一手託著粉腮,靜靜地看著月華下的湖面,看那雨點驚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