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可別幹傻事!”這話他倒是說得真心,宋琪就是真拿他們說事了,就如同林沫所說,到了晚上鐵定就來賠罪,雙方一笑泯恩仇,實在沒必要當場嗆回去,弄得兩個人都沒意思。但他不願意,林沫可就不一定了。說真的,就是曹尚書,也越來越弄不懂林沫的心思。這人一開始就是水浮的親信,關係好得不能再好了。結果水浮現在越來越得勢了,他卻反而跟人生疏了。有這麼當官的麼?
這人壓根就沒怕過!
說真的,曹尚書當了這麼多年的京官,也算能揣度皇帝的意思。他對林沫的培養之情壓根就沒藏著掖著。就連曹尚書也隱隱有壓力,知道自己早晚得給林沫挪位子,但那又怎麼樣?他年紀也不小了,林沫卻是風華正茂,然而當戶部尚書是這麼個小年輕能做的?怎麼也得熬幾年資歷,到那個時候,曹尚書自己也到了年紀告老還鄉,安享天年了。真的老得牙都鬆動的時候還要起個大早去上早朝,那可不是人乾的事。你看宋家覺多舒坦。方儉就倒黴了,臨了一輩子的名聲給折騰沒了。他要是已經辭了官,倒不一定有這麼難過,可是頂著“太傅”“首輔”之類的名聲,兒子卻幹出這樣的事,人家不得罵?曹尚書看得開,覺得自己老了就該回去,正好給林沫騰地方,這麼想著,也就不嫉妒皇帝對林沫的偏愛,甚至還帶著點栽培的心思了。看林沫表情實在不對勁,心想,這小子不是要幹渾事吧。
好在林沫並沒有這方面的意思,他只是笑嘻嘻地回了戶部,臨了還謝曹尚書送他回來,又怕耽誤他下午的事兒。
“行了,你小心些,別太累了。”
這話其實還真輪不到曹尚書這麼個一把年紀的來囑咐小年輕。但他也是有兒子的人,初始也拿林沫來鞭撻過兒子,後來看林沫幾次累得癱下去,心裡想著,家裡幾個混賬小子懶著也就懶著吧,別比他這個老頭子先去了就行。
“多謝大人。”林沫彎了彎眉眼,又囑咐曹家的車伕,“路上當心些。”目送著馬車走遠了,才撤身走開。
怎麼說來著?他若是真的想要拉攏一個人,完全可以不露痕跡地叫那人對他心生好感。
雖然有林沫提前給自己透了信,但宋琪真的發難的時候,曹尚書還是覺得不大舒坦。好在宋琪發難的物件倒不是戶部,薛家自然不說,出了薛蟠那麼個殺人放火的慣犯,能是什麼好人家?也難怪又做出這樣膽大包天的事來!這回他們低買高賣,搶搶人家的米鋪,也是預料之中的事。允郡王也有不好,沒有他撐腰,別人也不至於這麼怕薛家,只是他不便多說,只是還把炮火對準了刑部尚書——他家三公子在薛家這倒黴生意上投了銀錢,得了好處分成呢!
跟一臉震驚、不可置信的刑部尚書比起來,曹尚書覺得宋琪說戶部的那兩句話壓根不算個事兒。刑部的歐陽尚書運氣比他還糟糕,兒子比他還不聽話,也就一個老三,同他家幾個不爭氣的兒子同在柏年書院唸書,雖然是庶出,功課倒很是不錯,有望考個功名——雖然家裡頭有門路,哪裡比得上考出來的站得住腳跟。宋琪嘴巴讀得很:“倒是不知道歐陽三公子眼光這麼獨到,做了個好生意!”
這可就誅心了。人家好好一個書生,你把人家打進商籍,還讓不讓人以後去考試了?
饒是曹尚書,也得嘆一句宋琪精明。刑部尚書若是有什麼把柄,水浮日後在刑部更是說一不二,這麼個情,其實也挺大。
皇帝眼皮子也不抬:“這不是京兆府的事?”又對端王道,“汲之那裡,皇叔受累走一趟罷。好好跟他說說,若是短了銀錢,來同朕講,皇親國戚,同些商賈攪和在一起像什麼樣子。”
他老人家壓根沒把這事當回事!
不過宋琪也不是一無所獲,起碼明白了,皇帝現階段沒有動幾個尚書的意思!別人也就算了,玉徵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