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不著見一個打趣一個,指出一個人來,你敢挑他,我就服你。“黛玉忙問是誰。湘雲便指了指寶釵道:”你敢挑寶姐姐的好處,便算你是好的,我是不如你,她怎麼不及你呢。“
黛玉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探春不等她說話,連忙把話岔開,湘雲笑道:“這一輩子我自然比不上你。我只保佑著明兒得一個咬舌的林姐夫,時時刻刻你可聽‘愛’‘厄’去。阿彌陀佛,那才現在我眼裡!”說的眾人一笑,湘雲唯恐黛玉要來打她,轉手準備跑開,卻見黛玉只是坐在那兒,眼眶發紅,擰著帕子並不言語。
湘雲也楞在那裡,又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傻傻地看著賈母。
孔靜嫻道:“我們家就一個女兒,我有心多留幾年,林姐夫的事,不勞史大姑娘費心。“她的聲音輕飄飄地,”倒是明年大選,史大姑娘要留心呢。“
薛姨媽今天一整天都想著要提大選的事兒,只是沒想到竟然是靜嫻先提出來,更沒料到是這麼個情況給提出來的。
寶釵輕聲道:“雲兒向來是心直口快,天真無邪的,這事原也有我不對,我給林妹妹賠禮。“說著便倒了杯茶,要敬黛玉。
“和薛大姑娘沒什麼關係。“孔靜嫻的聲音冷冰冰的,”我也是見過史大姑娘的兩個堂妹的,一派天真,溫柔可愛,女紅沒的說,一等一的好姑娘,聽說二姑娘定的是錦鄉伯的二公子韓果?“她同賈母攀談著,“我今兒個來,一來,是應了薛太太的約,二來,也是受人之託,來求老太太一件事。”
賈母心裡一驚,問道:“何事?”
孔靜嫻道:“回頭我偷偷跟老太太說,老太太千萬應下了。”
一時聽完了戲,湘雲鬧了個沒趣,又聽靜嫻提到大選,心裡又驚又怕,她們擺上了席面,她也沒有心思吃,坐到廊下抹眼淚。翠縷急得沒法,只得偷偷去尋寶玉。
卻說那寶玉,他本就想和黛玉多親近親近,只是被薛姨媽請去陪林家兄弟說話。他本就懼怕林沫,林澈倒是一表人才,只是表情帶著戲謔,寶玉說了什麼他都不感興趣,實在難以親近。他也覺得席間太悶,便找了個藉口出來喘喘氣,正遇著了湘雲,見她不悅,忙道:“雲兒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湘雲哭道:“人家是來做客的,難道我不是的?我就知道她們是公府侯女,我什麼都不是,但就憑著這個,我就任人埋汰嗎?“
寶玉急得抓耳撓腮,又不知如何勸解,思道:“看雲兒的意思,竟是林嫂子與林妹妹得罪了她?顰兒本就是個伶牙俐齒的,三妹妹又總說林嫂子不好惹,這中間定是有誤會,我該如何是好?”
靜嫻吃了飯,見黛玉歇得差不多了,便提出去園子裡走一走:“常聽說外祖母家有個廟,廟裡梅花好,師傅也靈氣,我很想去看一看。”
賈母知道她是要說事了,便笑道:“如此甚好,妙玉小師傅原也是大家出來的,氣度不凡,她那兒有好茶,咱們便去煩她一煩。”
靜嫻於是扶著她,給黛玉使了個眼色,黛玉心領神會,帶著丫鬟們放慢了腳步,姐妹們見她如此,也知她們有話要說,便後退了幾步。
“不瞞外祖母,我今兒個來,是受了我們侯爺先頭的姨母、山東巡撫容大人的夫人來做媒的。”
賈母停下腳步:“這是?”
“外祖母家的二表姐,可有人家了?“
“迎春麼“賈母微微失望,那日裡林沫與靜嫻成婚,容白氏看著是對迎春頗是喜愛,只是她實在是想不出,這迎春的年紀可有些
靜嫻道:“若是二表姐還沒有人家,我是要替容家的大表哥來說親的。”
而那廂,酒席上,林沫拉了拉賈璉的衣袖,道:“大舅舅還記著那五千兩做什麼?多大點事,我倒是有事情求你”
第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