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因為明軒帝的追殺,前輩在出宮後才到了丁零?那麼韓澤呢?他在哪裡?前輩出宮後沒有再去找他嗎?還有,明軒帝曾極力掩飾的那位女子究竟是何人,前輩可否知曉?”
“韓澤?”她唸叨著這個名字,深深皺眉,一字一頓,彷彿皆壓抑著內心裡的極大痛苦:“韓澤,哪裡會是如風似月的韓澤,分明是鬼魅,以良善之姿來偽裝自己的鬼魅。”
“卻是為何?”我極是驚訝不解。
“因為韓澤他不是別人,其真實身份正是丁零先國主詹昱。”
作者有話要說:
☆、驟然變故
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賭書消得潑茶香,被酒莫驚春睡重,當時只道是尋常。
聞言,我心中溢滿了無盡的酸澀之感,再亦無能言語。
“景浩四年,皇七子出生之後,皇帝沈顯便封了蘿旖宮,不再讓任何人出入,因為父親的關係,皇帝當時並沒有殺我,只是將我安置在了一個偏僻無人的宮閣之中,碌碌度日。在那個一偶見方的屋舍中,我無事可做,唯有靜觀著磚瓦雕樑,花開花落,我等待著,煎熬著,曾一度以為這樣的生活便是自己的餘生,可是沒想到有一天,我還會再遇到皇帝。”
言至於此,她的臉上顯出了更為痛苦的神情:“那已是景浩七年的事情了,天氣甫才轉入冬日,細雨連綿,有風,很冷,景色荒蕪,我坐在窗前,怔怔地看著室外的落葉發呆,這時,喝得酩酊大醉的皇帝突然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身後竟無一侍從跟隨,他步伐蹣跚,雙目通紅,惡狠狠地盯著我,步步逼近,好似我與他之間有著不可衡量的深仇大恨。乍然見到久未謀面的皇帝,我已是方寸大亂,而彼時的皇帝偏偏還異常萬分,故此境況則更難應對,驚恐之下,我欲離開座椅後退閃避,但卻為動作更快一步的皇帝所掌控,我拼力掙扎呼救,可終究無果,就這樣,我被神智不清的皇帝給……”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明軒帝他……”
柳夫人的話音帶著明顯的顫抖聲調:“那一日,我的世界徹底顛覆,自己仿若陷入了無底的深淵之中,周遭一片漆黑漫茫,舉目四望,不見一物,我立於其間,思緒散漫,不管自己如何努力與掙扎,亦不能擺脫這片黑暗所帶給我的恐懼與窒息之感。事畢,皇帝一語不發,陰沉著臉離去,我則一動不動地躺在一片凌亂之中,任悲傷肆虐,並靜待著皇帝接下來將會頒佈的諭旨,發生了此事,無論皇帝喜愛我與否,想必都會重新評估於我並對我做相對應的安排,可是我千算萬想,亦想不到皇帝竟會如此的狠心無情,居然連一絲一毫的憐惜之情都嗇於給我。翌日清晨,幾位眉目凝重的內侍帶來了皇帝的旨意,不是赦我自由,而是賜死,皇帝為了他自己的私慾與君王聲名,竟然毫不遲疑地賜了毒酒給我。”
我心中一緊,深深蹙眉:“明軒帝竟行如此極端之事!?”
“不過,在父親的預先籌謀下,我並未死成,而且還因為此事為契機,從宮中逃了出來。”
柳夫人的唇角溢位了一抹苦楚的笑意:“對於我能順利地入宮為妃,父親起初很是欣慰,然而就在皇帝詔告天下,宣稱柳貴人來自民間之後,他便開始覺得整件事情都不對勁起來,自古以來,妃嬪若是受寵,其本家皆會享盡皇恩,但是柳家卻並非如此,父親母親不僅不能入宮與我見面,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對外言稱他們與我的親疏關係,自此事件之後,父親便對我在宮內的日常生活上了心。景浩四年,皇宮內傳出了柳貴妃因疾薨逝的訊息,父親聞此變故,便加大了查探的力度,他循序漸進,不著痕跡地收買了許多宮人與內侍,幾經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