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正說著,店家也聞訊趕了出來,聽說店裡死了人,頓時嚷嚷著晦氣,要小二趕緊將死人扔到街上去。
“請你們行行好,讓我爹在這屋子裡再住上一晚上吧,明天早晨奴家就帶爹爹走。”女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哭著向三個人磕頭。
阿寶哪忍見這等慘事在自己眼前發生,急忙出聲喝止:“住手!她的房費由本少爺來付!”
“您來付?太好了!小二,給我拿算盤來,我要好好算算這個女人和她該死的病秧子爹到底欠了我們多少兩銀子。”店家本是見利忘義的奸商,一聽有人要替這個女人清帳,頓時高興得跟什麼似的。
“這位爺,謝謝您,奴家做牛做馬也難報你的大恩大德!”女人一聽這位少爺要替她結帳,頓時感激地五體投地,蓬蓬直個向阿寶磕頭。
阿寶頓時跳在一邊,心想還不知道是多少銀子呢,可不敢受她這頭。
噼裡啪啦的算盤珠子在夜半的店中響起,“一共是五十三兩六錢銀子!”店家終於撥打完最後一顆算珠,嘻開長著黃板牙的臭嘴,眼珠子放光,故作大方道:“既然這位爺樂意做這個善事,我這作店老闆的也不能太苛刻了,嗯,就收五十二兩銀子好了,那六錢銀子就給這死去的老頭買張草蓆去吧!”
千手書生 (5)
不就是五十三兩銀子嗎,這點小錢對小爺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阿寶聽那店掌櫃噴著唾沫星子扒拉了半天算盤珠子,終於報出這麼個數來,頓時鬆了口氣,還以為要多少呢。
毫不猶豫地伸手往懷裡掏去。嗯,金子呢?銀票呢?還有哪些毒藥瀉藥春藥傷藥呢?
天哪,什麼時候丟得這麼幹淨?竟然一點渣也沒剩下?
“沒錢,就別在這裡充大個,裝什麼大頭蒜?”小二見阿寶在懷裡掏摸了半天也沒掏出一錢銀子來,又見對方那幅二世祖的欠揍樣子,不由猜到對方肯定是有財外露,被賊給偷了,頓時有些幸災樂禍。
“我……我……我方才不是給了你一錠金子了嗎?她的房費就一併用那錠金子頂了!”阿寶從懷裡掏了個空,知道自己是被賊給光顧了,不由恨得牙癢。面子上卻做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來,可惜頭上戴著斗笠,再和藹可親別人也看不見。
“拜託,這位少爺,你的那錠金子付你自己的房費都不夠啊。”店老闆一見沒有新的銀子進帳,頓時惡言惡語起來。
“呀,普什老闆,開店歸開店,可也不能這麼黑啊,一間天字號房,一天一夜不過是十兩銀子,本書生可是在樓上瞧得清楚,人家這位少爺可是付了你一錠十兩金子,怎麼,普什老闆最近算銀子算糊了腦子,連十兩金子等於多少兩銀子都忘了不成?”一把灑金扇後,突然閃出一張清俊的書生臉來,竟是那位千手書生。
“你,好好好,就算普什今天積德行善好了,那個水蓮,天一亮就趕緊把你那死了的老子給本大爺我弄走,聽清楚了沒有?”叫著普什的見被千手書生戳穿了自己的騙錢伎倆,不由有些惱羞成怒,拂袖轉身離去。阿寶見那位書生替自己解了圍,很為感激地向對方拱了拱手,“多謝仁兄出手相助!”
“好說好說。”千手書生的臉皮不是蓋的,明明偷了人家的錢財,害人家陷入困境,此時卻顯出一副管了閒事的二大爺的神氣。
在那位二大爺神氣的千手書生的慷慨解囊下,叫著水蓮的女子不但替爹爹弄來一副看起來還不錯的棺材,還買了一塊墳地安葬了死去的老人。
第一次闖蕩江湖就遇到這麼慷慨正義的人,阿寶與這位千手書生不由有些惺惺相惜起來。幫水蓮葬了父親,做了法事,一日竟過去,這日夜裡便在阿寶的房間裡擺了酒席,把酒暢飲起來。
“敢問仁兄貴姓?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