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放緩戰馬的腳步。在與劉弘基錯開五十步左右距離後,他慢慢地拔出了角弓。‘劉大哥還在試圖保護我,,李旭非常感激對方的情誼。雖然今天劉大哥故作無意提起的話,讓人聽了心裡陣陣發涼。
“我知道自己高攀不起,可我也根本沒曾打算高攀!”黑暗中,李旭面部表情瞬息萬變。劉弘基沒有想到,再笨的孩子吃虧多了,也會慢慢學會掩飾自己。更不會想到,他不是第一個跟李旭提起這些無聊話題的人,早在數日前,宇文士及己經譏笑過李旭試圖入贅豪門、攀附高枝。
“你不用解釋,與她交往了,就會被人以為攀附!大夥只管相信自己的判斷,幹什麼要
聽你的解釋。況且,誰知道你說得是不是真話!”黑夜裡,宇文士及的話像毒蛇一樣吐著信子
苦悶、禁鶩、淒涼,酸甜苦辣各種滋味交織著湧入李旭的心頭。他感到鼻孔酸酸的,眼角處有什麼東西在滾動。但他盡力不讓淚水滾下來,別人怎麼說,那是別人的事情。他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不讓事態像別人想象那樣發展。
一時間,他有些自憐自艾起來,好生後悔當日沒答應麥鐵杖入他的左武衛,如果當日答應了老將軍,今天在河對岸力戰群寇的將領中一個就是自己,雖然想想結果有些令人害怕,但卻不省得受眼前這些無聊地折辱。
不遠處,劉弘基的戰馬已經和來人接近,對方手中的燈籠,已經照亮了他們自己的服飾和馬車,是一夥高句麗人,李旭的呼吸瞬間一緊,曲肘拉弦,將羽箭穩穩地搭在了弓臂上。剎那間,所以的不快都被他遺忘。
“我們是使者,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大隋是天國上朝,禮儀之邦!”來人本能地感覺到了黑暗中的危險,衝著劉弘基背後的夜幕用流利的漢語喊道。緊接著,李旭看見自己的附近閃出了無數燈光,一支埋伏己久的大隋兵馬快速向高句麗使節圍攏。
高句麗使者為議和而來,他們的馬車上裝的是錢士雄將軍的遺體。被巡夜將士搜揀過身,引入軍營後,使者呈上了一份表章給了大隋皇帝。表章上,高麗守將乙支文慧希望大隋皇帝陛下能體諒,’,國懼亡,敢同困獸”的惶恐心情,原諒他們今天不得不迎戰的魯莽行為。
錢士雄的遺體被高句麗人精心收拾過,所有血跡都己經擦拭乾淨。高句麗人說他們尊重勇士,所以沒有扣留錢將軍的愷甲和兵器。至於麥鐵杖老將軍和其他九位白天陣亡的大隋將領,高句麗人也己經把他們的遺體收斂好。乙支文慧體諒大隋將士的心情,所以願意收取一千兩黃金的運輸費用把這些屍體交給大隋安葬。
隋帝楊廣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使者的贖買武將遺體要求,並且與高句麗人約定,明日休戰天,兩軍於河上駕駛木筏交接屍體。至於高句麗人的退軍請求,楊廣只回答了一句,“一日後,我會命人繼續架橋。是戰是降,諸位自己想好!”
高句麗使者還欲狡辯,當值文武同時拔劍出鞘。使者膽寒,只好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待敵軍使者被押送著出了營,諸將紛紛向皇帝請戰,要求拒絕支付贖買麥鐵杖等人遺體的金,今夜直接泅渡過去,將遼東城夷為平地。楊廣卻道:“此番東征,諸多番邦可汗追隨,鞍前馬後。若是失信於人,將來豈能令他們信服!高句麗乃蠻夷小國,料也玩不出太多花樣。且將黃金給了他,早晚聯會連本帶利收回來。”
諸將無奈,只好從命。第二日,高麗人果然用木棺運來其餘十具屍體。宇文述代表大隋陛下致河邊以黃金將麥鐵杖等人的遺體贖回。想起自己平日與麥鐵杖的交情,宇文將軍一路哭著返回了軍營。
正午,楊廣於大軍面前,親自持白帛為麥鐵杖洗面。下詔褒獎麥鐵杖曰:“志氣果,夙著勳庸,陪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