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我們本來就是兄弟!”李旭抱著阿斯藍的肩膀,用力拍打。猛然間,他心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不是很強烈,但足以驅散眼中陰影。
“阿斯藍不想跟我開戰。他之所以要拔刀,是怕我像草原上的勝利者一樣,屠戮他的族人!”強烈的緊張之下,旭子緊握皮口袋的手微微發顫,將小半口袋酒全灑在了胸甲上。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有些問題便迎刃而解了。作為一箇中原人,他根本沒有打算過按照草原規矩,將戰敗者全部貶為奴隸。當年他就不認同蘇啜部這種殘忍行為,現在依然不認同。
“如果好兄與骨託魯開戰,阿斯藍,你怎樣做?”想到這,李旭停住酒袋,醉熏熏地問道。
“附離,你,你知道我不能幫你。我已經敗了,沒資格再當你的對手。等我帶著這些人回部落,你和骨託魯之間的仗已經打完了!”阿思藍想都不想,邊喝邊答。
“如果我打贏了骨託魯呢?”李旭問話中酒意突然消失,以地道的霫族語言一字一頓地追問。
“很難,他們人太多!”阿斯藍頹然搖頭。抬眼看了看李旭,他又嘆息著道,“你別指望甘羅幫忙。為了擺脫甘羅的影響,骨託魯至少做兩年的準備!”
“別管那些,我只問你,如果我打贏了這仗,你準備怎麼做?”李旭用力搬正阿斯藍的肩膀,望著對方的眼睛尋求答案。
被他凌厲的目光看得一個激靈,阿斯藍心中的醉意也瞬間消失。直起已經不再年輕的腰身,他再度鄭重強調。“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殺到月牙湖邊,請踩著阿斯藍的屍體過去!”
“也許我單人獨騎會捧著酒去!”李旭詭秘的一笑,重新拎起一袋子酒,與阿斯藍手中的酒袋轟然相碰,“時候不早,幹了這袋,諸位兄弟儘管上馬!”
“捧著酒…?”阿斯藍先是一愣,然後猛然醒悟到了什麼般,咧嘴而笑。
“當然捧著酒!阿斯藍,莫非你家的羊肉不夠吃了麼?”李旭將手中酒袋停在半空,挑釁般大笑
“什麼話,你若是來,我一定親手放翻你!”阿斯藍憤然作色,舉起酒袋,仰頭下倒。
那酒味兒先是濃烈如刀,然後甘冽如泉,接下來便是甜甜的奶香和草原上花香的餘韻,縈繞在舌根喉嚨之間,連綿不絕。直到告別的雙方都在彼此的視線之中消失了,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酒意。
張江、時德方等人都不懂突厥語,所以李旭最後與阿斯藍兩人之間的對話,他們一句也沒聽懂。但從自家主帥和敵人的臉色上,他們推測出雙方彼此之間一定是達成了某種默契。只是這個默契的具體內容,大夥無論如何也猜測不到。
“那個金黃鬍子的野人似乎輸得極不服氣?”又走了一段山路,張江心癢難搔,湊到李旭身邊低聲打聽。
“大將軍今天放走了他,會不會是放虎歸山?”明知道沒有自己說的這種可能,時德方還是低聲提醒。“突厥人向來言而無信,他們雖然不是突厥人,卻也是喝狼奶長大的!”
“不會,十幾個部落共同達成的協議。單憑一兩個人很難推翻!”李旭笑著看了圍攏過來的親信們一眼,低聲解釋。“況且經歷此次戰鬥,他們都發覺中原並不是一塊容易啃的骨頭。當然不願意再給阿史那骨託魯當刀子使!”
“但那個蘇啜部,不是沒參與那天的公推麼?”方延年聽得似懂非懂,皺著眉頭追問。
“他們每個部落的兵都不太多。蘇啜部雖然強,但也不敢貿然向其他十三個部落動手。阿斯藍是擔心我報復蘇啜部,所以堅持要為自己的族人而戰。舍脫部和必識部的將領不願霫族的牧人自相殘殺,所以勸阿斯藍背叛蘇啜附離!”李旭知道眾人的好奇心輕易不會得到滿足,索性一口氣把剛才的交鋒解釋清楚。
阿斯藍、哥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