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賭一把,墨崖是不是真的可以枉顧自己的性命,是不是能袖手旁觀到底。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宮鯉在王勝依舊和神智做鬥爭的時候,調動內息,抽出綁在腳踝的匕首,右手緊緊握著白練,白練如今通體黝黑,散發著寒氣。
宮鯉抹掉臉上被植物割傷滑落的血珠,盯著前面不放。
王勝發出尖利的的嘯聲,接著斷斷續續。
他身上的毛像有生命一般開始生長,讓她不由得想到了紅衣,而這些毛髮比紅衣的頭髮更堅硬,在草地裡發出沙沙的響動。
他仰頭咆哮,發出野獸一樣的聲音,眼珠險險的掛在眼眶上。
宮鯉心裡咯噔一下,忍不住罵爹,格老子的!王勝已經神智全無!
饒是宮鯉有心裡準備也沒想到,王勝能突變成這樣一種怪物,全身上下只有臉還能看到一點人的樣子,其他各部分都藏在了黑色的長毛裡,但是想也能想到,怕是和野獸相差無幾。
它四腳著地,鼻孔中呼哧呼哧的噴著氣,黑色的毛髮,嗖一下朝宮鯉站的地方射來,她縱身向一旁滾去,險險的躲過。緊接著更多的毛髮纏了過來,伴隨的還有讓人發暈的臭氣。
宮鯉左躲右閃,身上被那些毛髮劃了很多細小的傷痕,整個人看起來都要被血染了。
這樣不是辦法,他握著匕首迅速的躲開,拼著被甩到的架勢,往王勝近處沖。她的匕首可以近攻,果然又被狠狠的摜到地上,她就勢爬起割斷腳踝上的毛髮,一下子衝到王勝跟前。
將匕首狠狠的劃向王勝的脖子,噗的流出一灘奇臭的血,宮鯉被濺了一身,臉上也有。
割開喉管後,王勝癲狂了起來,他忽然站直身,用前爪抓住宮鯉的腰就往外甩,宮鯉揮著手臂又捅在了他的眼睛上。
身子就被扔了出去,她在空中一轉身落在了地上,腳腕一痛,整個人趴在地上。她迅速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前面跑去。
身後的王勝,則又開始狂叫,並且追著她來了。宮鯉慌不擇路的跑著,當時還想著要試探墨崖,如今覺得太可笑了。
事實證明,不管什麼時候,還是自己最可靠。
耳邊一股腥臭的氣流閃過,宮鯉急忙低頭,卻在下一秒撲在地上。腳上腿上被纏住,她用小匕首狠狠的割著,因為太慌亂腿上腳上被自己劃出血口,汩汩的流著血。
似乎是人血讓劉知南更加興奮起來,他身上的長毛舞動,將宮鯉裹了起來。
他自己還在不知疲倦的變化,發出骨頭錯位的聲音,咔嚓嘎嘣,毫不留情生生的掰斷又重組。
白練似乎是感覺到了主人的危機,從那些密實的毛髮鋒利竄了出來,化作白光向王勝衝去。
這一擊削掉他的骨頭毛髮,卻在下一秒又瘋長出來。白練飛起來使勁的襲擊王勝,但是因為平時宮鯉懶於練習,白練的能力並不能發揮多少,幾番打鬥下來,被王勝一把抓住向後扔去。
宮鯉的身體已經被黑毛勒緊,那些毛似乎要往肉裡面鑽。疼的她滿頭大汗,忍不住喊著救命。
就在神智越來越模糊的時候,她聽到了腳步聲,踏著冰雪而來,她掙扎著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來處。
宮鯉感覺,黑霧將自己裹起來。身上的傷好像不那麼疼了,耳邊怪物的吼叫聲也輕了很多,有種靈魂要出竅的恍惚。
她掙扎的坐起來,身子周圍全是掙扎的血跡,身上的黑毛全都退開。四周籠罩在一片黑色的濃霧裡,連地面都凍結成冰,宮鯉咬著牙站起來退到大樹旁邊。
短短的一盞茶時間,王勝已經面目全非。
他四肢著地,身上又厚又長的黑毛在興奮的舞動,頭上長長短短凸出了四隻角。他像一隻尚未好的怪獸,憤怒的刨著地,狠狠的盯著黑霧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