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墨崖的長相應該是更多的像他,與自己的母親長相併沒有很明顯的相似之處,如果真要說出兩份來,大概是那嘴唇吧,都比較薄,顏色淡淡,看起來都有些寡淡。
宮鯉側頭去看墨崖,他一臉的平靜,看到那太后的時候也沒什麼反應。
不應該……
墨崖對她的母親的記憶應該是那種刻在骨子裡的,一顰一笑,都記得清清楚楚,不可能看到這麼相似的人,能無動於衷,或者說,他早就知道?
宮鯉正在疑惑,便聽著上面那人開了口。
&ldo;真是幾個精神的年輕人,我這宮裡頭,就是缺你們這樣的人,看起來就讓人覺得生活有趣,人也精神幾分。快坐下,不必拘謹,我們也算是有些淵源的人,只是許久未見生分了。&rdo;
墨崖不出聲,其他幾個人也雲裡霧裡不知道她說的什麼淵源指的是什麼。
宮鯉只是猜測,十有八九是墨崖,難道這還是沾親帶故的親緣?
太后也不覺的尷尬,說完自己喝了口茶,看著他們笑了一聲,又接著說。
&ldo;聽說你們之前與皇上都有交情,這些少年時的情誼最是難忘,純真又美好,沒什麼爾虞我詐的心思摻和在裡頭,皇上這些日子被那些老臣煩的夠嗆,所以呀沒時間召見你們,你們也不必買怨他,哀家替他招待,希望你們別嫌棄哀家年老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想法。&rdo;
這是什麼路數?
這嚴柏卿的便宜娘親,比他自己的親娘還體貼,這一番話說下來,若是那不明就裡的人,還真以為她在跟自己掏心挖肺。
宮鯉下意識的看了看站在太后一側的那位公公,原來有其主便有其僕的說法果真有道理。
這兩人一樣樣的說話腔調,聽起來都是那如沐春風的友好和善。
可惜了,宮鯉他們幾個人都是一樣的毛病,油鹽不進,一聽見別人莫名示好就心中膽寒。
宮鯉笑了笑,圓圓的眼睛眯成了一般月牙,梨渦也都堆在了臉上,看起來真像個討喜的姑娘。
&ldo;太后您真是客氣,如您這般的容貌風姿,我們這些人看著都自慚形穢呢,怎麼會嫌棄,這可是我們幾世修來的福氣。&rdo;太后笑眯眯的聽著看起來很是開心宮鯉的恭維,還用那淡紫色的手絹捂著嘴唇笑了一會兒。宮鯉頓了頓,等著她笑完,然後又接著說道:&ldo;而且我們與陛下結實的時候,很是受照顧,那時他便很是有擔當,辦事周詳,反倒是我們幾個居無定所、身無長物、又懶散慣了,麻煩了陛下很多,本來還慚愧一直沒機會報答,怎麼會怪罪陛下不召見呢,不會不會。&rdo;
太后又端起了茶,抿了一口。
宮鯉見她根本就沒嚥下去,估摸著壓根就沒喝,想來這端茶喝水的習慣,便是那些有頭臉的人物,用來緩解氣氛的道具。
嚴柏卿是,墨崖也是,還有之前遇上的那些長老、族長也是,好似大家一旦有什麼心事需要掩蓋,就拿起茶盞來抿上那麼一口,以此來調整之前的氣氛。
太后輕輕的放下茶盞,那公公便拿起來遞給後面的人,讓他們換新茶來。
&ldo;宮姑娘以前是在南境的海島吧,據說那裡有一條與天相連的界限,是世界的盡頭,真的有這回事?&rdo;
宮鯉不太確定這太后到底想幹什麼,本來準備了一肚子的話,結果還真拉起了家常。
腦子裡轉了轉,笑著回道:&ldo;人們是這麼傳的,不過其實也就是一條橫穿而過的河流,改了南海的水流方向,不知情的人橫穿而過的話,會被那裡面的漩渦捲走,後來人們便很少往那邊走,便將那條界限叫做世界盡頭,其實那邊到底有什麼我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