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索性大方的道:“景延,咱倆這關係誰跟誰?你不能喝,今天這個酒陣,我替你平了。”
說完,我轉頭面向程青,笑了笑,隨即一干而淨。
我連著幹了四個一兩杯的白酒,程青跟我一樣,硬著頭皮喝下之後臉跟脖子迅速變得通紅,他一定是喝酒上臉的人。
喝完五杯酒之後,我也是耳邊輕微的嗡嗡作響,有些懵。但是想到今晚這一戰事關利景延能否進入駱氏,我拼了。
程青放下酒杯之後,生怕我又要找藉口喝酒,他趕忙道:“梁小姐好酒量,我甘拜下風。”
我笑著道:“是麼?程先生之前不是說,酒陣是給大家預備的嘛,就這點酒量,可真是不夠喝的。”
說完,不待程青應聲,我又繼續道:“景延可跟我說了,能平了這個酒陣你們就是正式的同事關係,照這個話,今天要是不把這些酒都喝了,景延就不算你們方達的人唄?”
程青不知是被我的話給繞暈了,還是酒喝急了有些懵,竟是直勾勾的看著我,愣是挺了幾秒之後,這才賠笑的道:“梁小姐誤會了,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我們就是想表達一下對景延的歡迎,你也知道,咱們北方人熱情……”
我說:“夜城算北方,那冬城算什麼?我們家那邊歡迎新人可不是這麼歡迎的。”
說罷,我的目光掃向在座的所有人,雖然臉上在笑,可眼中卻滿是不爽甚至是輕微的憤怒。
我聲音不快不慢的道:“既然說到熱情,那就沒有剃頭挑子一頭熱的說法。大家都動起來,別光看著我跟程先生喝,咱們一起,交個朋友嘛。”
說完話後,我主動伸手在酒陣中拿了一杯酒出來。眾人見狀,先是面面相覷,隨即有人跟著拿酒,大家也都慢慢的起身拿了一杯酒。
我說:“來,我替景延敬大家一杯。”
我喝,他們沒有不喝的道理。
酒陣一共疊羅了好幾十杯的酒,我們一桌二十幾人,喝了三輪也就所剩無幾。又是白酒又是紅酒和啤酒,摻雜之後很容易發醉。
我是強忍著太陽穴處的突突跳動,佯裝沒事兒人的樣子,看著桌子中間最後的幾杯酒,開口說:“就剩這麼幾杯了,大家想怎麼喝?”
眾人已經看出我絕非善類,所以都不會貿然搭茬。
我只得側頭看向左邊的程青,他讓我連著灌了快十杯酒,整個人都懵了。我跟他說話的時候,他是慢半拍才看向我。
“程先生,你怎麼還不如女人呢?不會是在這兒借酒裝醉想逃避接下來的酒局吧?”
程青喝多了,笑起來特別傻,他抬起手來,擺了擺,然後道:“梁小姐……您是女中豪傑,我們跟你,比不起。”
我說:“別啊,我跟程先生特別合得來,還想多跟你喝幾杯呢。”
程青一聽這話,頓了三秒,忽然一拍大腿,說:“行,梁小姐給面子,我也不能掉鏈子。來,這杯我敬梁小姐。”
程青從椅子上站起來,伸手去夠桌子中間的酒杯時,袖子都快掉在菜盤中,可見是真的高了。
他拿了一杯酒回來,我則明目張膽的舉起桌上的飲料,對程青道:“程先生,向東不讓我出門喝太多酒,家規嚴,不好意思了。我這回得以飲料代酒,你不會挑我的理吧?”
我搬出駱向東,程青自然是不好說一個不字,只是舉著酒杯的手有些遲疑。
我笑著喝了一杯飲料,程青則硬著頭皮喝了一杯酒。
他喝完之後眉頭都是蹙著的,我卻沒有給他一丁點喘息的機會。接著倒了一杯飲料,舉起來對著他道:“這杯我代向東敬你,景延多受你‘照顧’,如果向東知道,他也一定會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