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玩。
他總喜歡纏著我,用盡各種手段,卻從不曾真的坑過我;他說我叫了他一聲哥,以後就是他妹,但凡誰敢欺負我,就是跟他紀貫新作對。
他問我為什麼只相信駱向東的話,卻不相信他說的話?
往事歷歷在目,就連他那些看似廢話的話,我竟發現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越想越心痛,越想越覺得雙腿發軟,我很快便由流淚到泣不成聲,哭著問面前的張耽青:“怎麼會這樣,紀貫新為什麼會死?”
張耽青紅著眼眶回道:“貫新說他拿你當妹妹,想好好待你,沒成想你只信駱向東的話,卻從來都不信他。那天他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多喝了點酒,然後又自己開車出去……”
張耽青的話還沒等說完,我就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渾身沒力,我只覺得腿軟,直接蹲下去放聲大哭。許是我這模樣嚇壞了張耽青,他上前一步來扶我。
我根本站不起來,只是玩命的大哭,心裡面一萬個愧疚,我對不起紀貫新啊,他還這麼年輕。如果上天再重新給我們一次機會的話,我一定相信他的話,就算他真的不是好人又能怎麼樣?就算駱向東不讓我跟他一起又怎麼樣?
反正他對我好,我就跟他做朋友,給他當妹妹。
“嗚嗚嗚……”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已經聽不到張耽青從旁勸我些什麼了。
哭了半晌,我忽然想到張耽青出現在這裡的理由,站起身,我哽咽著問道:“耽青哥,你們今天,是不是來參加,貫新哥的,葬禮的?”我哭得一抽一抽,說話也跟著一頓一頓。
不知為何,張耽青點頭點的有些含糊。
我道:“你帶我,去吧,我想見他……”一想到再見紀貫新,已經是陰陽永隔,我這眼淚一上來,又開始大哭。
張耽青道:“子衿,你別哭了。”
我哭得直抽,心想怎麼能不哭?只是我現在就算哭死過去,紀貫新也不會回來了。
跟著張耽青邁步往前走,他將我帶到一號廳的方向,此時一號廳外面也站了不少人,清一色的暗色系正裝,男人居多,而且都年輕。
我心想紀貫新生前就愛熱鬧,朋友遍天下,如今他突然出了這樣的事,這麼多人都來送他,也叫他熱熱鬧鬧的走。
走……我眼淚一股一股的往上翻騰,視線模糊,根本看不見前面的路。腳下一個踉蹌,我差點摔倒,好在身邊的張耽青眼疾手快扶了我一下,我這才堪堪站穩。
張耽青眉頭微蹙,低聲道:“子衿,你沒事兒吧?”
我說:“我想見他。”
這一路上好些人都瞧著我,尤其是張耽青還拉著我的手臂,生怕我再摔倒了。我跟他邁步往大廳裡面走,這個廳是寧山公墓最大的一個廳,據說最少能裝五百人。我只看到前面黑壓壓的人群,越走近,裡面哭聲越大。
這哭聲比哀樂還催淚,我幾乎淚崩。
撥開人群往前,我隱約看到前方牆上掛著的照片一角,只是因為角度問題,照片上的人我看不到。
心急如焚的往前擠,我只想著再見紀貫新最後一面,哪怕是對著他的遺體說兩句悄悄話,告訴他我真的不煩他,還挺喜歡跟他一起玩的,如果還有來世,無論做朋友做妹妹還是做其他的什麼人,只要是他高興,我陪他一起就是了。
終於擠進了人群最中間,我先是看到一幫披麻戴孝的直系家屬圍在中間的水晶棺處,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扶著棺頭哭天搶地,幾近崩潰。她旁邊的一個女人要年輕一些,一邊攙扶著一邊哭道:“媽,你別這樣,哥在天有靈看到也不會走的安生……”
中年女人就差哭跪在棺材前面,嘶聲裂肺的喊道:“我的兒啊,程旭你好狠的心啊,你讓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