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順著衣領遞進去。
冰涼的手指跟冰涼的體溫計凍得我一哆嗦,我縮著脖子,一副慫樣。
夾了幾分鐘,醫生叫我拿出體溫計,我遞給他一看,醫生皺眉說:“三十九度二,高燒,掛吊瓶吧。”
駱向東眉頭始終輕蹙著,聞言,他出聲說:“你開單子吧,我去交費。”
醫生先是應了一聲,隨即對我問道:“吃過飯了嗎?”
我搖搖頭,醫生道:“先鋒刺激胃,不吃飯不能點。”
駱向東說:“那現在怎麼辦?”
“我給你開一隻退燒針,先去護士那裡打一針,把燒退了。然後你帶她去吃點飯,回來再點消炎藥。”
看著醫生掏出鋼筆準備在單子上揮毫潑墨,我聲音虛弱的說道:“醫生,我不想打退燒針,你直接給我開消炎針吧,我沒事兒。”
醫生頭也不抬,徑自回道:“我們醫生開藥要負責任,不是你說沒事兒就沒事兒的。”
說罷,他已經開好了單子,抬手遞給駱向東,說:“先帶她去打退燒針吧。”
駱向東攙著我的右胳膊,把我從椅子上拉起來。我是真不樂意打退燒針,往外走的時候一臉苦大仇深。
駱向東出聲埋怨:“都這樣了還敢跟醫生討價還價,發燒了不早點過來,非得熬到晚上嗎?”
我說:“我吃藥了,誰知道越到晚上還越嚴重了。”
駱向東說:“你還知道嚴重了?”
我抿著唇,不是吵不過他,是沒力氣跟他吵。
駱向東帶著我找到值夜班的小護士,小護士年紀不大,看到駱向東都傻眼了,第一句話便是:“你……你是駱向東吧?”
瞧著她那一臉花痴的樣兒,明明就是認出來了,偏偏明知故問。
駱向東很低的‘嗯’了一聲,然後說:“幫她打支退燒針。”
小護士這才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戴著帽子圍著圍巾,她看不出我到底長什麼樣,只是眼球一轉,帶著狐疑之色。
她轉身進去裡面配藥的時候,我低聲對駱向東說:“我不想打這個針。”
駱向東看著我問:“為什麼?”
我小聲回道:“我小時候打這個針特別疼,有陰影。”
駱向東從鼻子裡面深出了一口氣,想必是覺得我不可理喻。幾秒之後,他出聲說:“你都多大的人了,還以為自己是小時候細皮嫩肉的呢?”
我燒糊塗了,因此緩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變相的說我現在皮糙肉厚呢吧?
我頂著眼球生疼的壓力,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駱向東不以為意,抬眼看向小護士的方向。
小護士已經兌好了藥,出聲招呼我:“麻煩您過來一下,可以打針了。”
一聽到打針兩個字,我就腿肚子發軟。這場面讓我想到高中畢業的時候,我去市醫院針灸部減肥,每天往身上扎不下五十根手指那麼長的銀針。一次三十五分鐘,我從頭哭到尾。結果十五天下來,我瘦的五斤完全是因為醫生嚇唬我說,吃多了會衝開穴道,胖更多。都是我自己餓瘦的。
結果肥是沒減下來,我倒落下一個毛病。暈針。
一看到太長太粗的針我就害怕,簡直是要了命了。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小護士拿著一手長的針管看著我。駱向東拉著我的胳膊,硬是把我拽到了小護士面前。
小護士眼珠子都掉在駱向東身上了,我一看她這樣,心想她到底專不專業,一會兒別再把針頭卡在我屁股上面。
“麻煩您把褲子脫一下。”
小護士拿著針管叫我脫褲子,我吱吱扭扭的,不願意脫。
駱向東在旁邊站著,皺眉說:“趕緊脫。”
我沒好眼的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