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也有些發緊了。
“他嘴裡喊著兩個人的名字,我沒聽清是誰,只聽到他大哭著說對不起她們,自己失約了什麼的……我當時嚇蒙了,無法判斷他是在說夢話還是怎麼回事……”
我在心中想象著這個畫面以及它所代表的意義,感到毛骨悚然。費雲涵的夫人還在繼續說著:“他哭喊了大概一兩分鐘後,又沉沉地睡去了。今早起來的時候,我問他昨晚怎麼了,他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費總現在怎麼樣?”我問道。
“好多了,他的精神狀況雖然還不是非常好,但整個人好像已經恢復了正常。”
“那就最好不過了。”
“千秋小姐,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嗎?為什麼你會知道我丈夫昨天想要自殺?他半夜裡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面對這一連串的問題,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甚至不知該從何說起。我只能告訴她:“上官太太,這件事太過複雜詭異了,恐怕我難以解釋清楚……”
沒等我說完,她就說道:“我可以馬上到你那裡來(個人覺得應該是“去”)。”
“不必了。”我實在不願再去回顧這起恐怖的事件。我對她說出了真心話,“上官太太,如果您相信我的話,就聽我一句勸——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去尋根究底,否則只會是徒增煩惱,經歷過這件事的人——包括您——大概都已經是身心俱疲了。現在事情已經結束了,我們為什麼不拋開煩惱,和身邊的愛人一起享受生命的樂趣呢?”
電話那頭一陣靜默,我無法判斷她在想些什麼。也許她聽不進去我的話,還是固執己見地想去追尋答案。我嘆了口氣,說道:“上官太太,如果您實在想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的話,就去看我新出版的那本書吧,看完之後,您大概就能明白了。”
我給了她一個提示,便掛了電話。她會做出怎樣的選擇,而費雲涵是否能擺脫前世的困擾,他以後會不會再出什麼事——這些我都不想去管了。這件事,希望起碼對我而言,能徹底地畫上一個句號。
我現在要做的,正是我剛才說過的那句話——現在,我只想丟掉一切煩惱和束縛,和我喜歡的人一起去盡情享受人生。
一年後。
由於費雲涵慷慨地贈送了我一千萬,所以整整一年內,我都沒有寫作。我和陳思達一起旅遊了不下十個國家——當然都是在他有空閒的時候。雖然我們走得這麼近,但關係還是沒有進一步的發展,始終停留在朋友階段——不過這也沒什麼,我和他都習慣了。只要快樂就好。
羅敏打了好幾次電話來催稿,她還沒放棄讓我寫《反光》續集的想法。但我都拒絕了。不過我也沒讓她失望,因為我把小雅培養成了一個極具潛力的新人作者。這一年的時間裡,由於我沒開工作室,小雅向我提出了辭呈。但我捨不得她走,她幫過我的忙,也是一個難得的好助手。所以,我教她寫作,並利用我在出版界的關係,幫她除了第一本書。結果令人驚喜——小雅寫的校園懸疑小說有種清新的味道,非常受學生讀者的歡迎。這當然是件令幾方受益的好事——羅敏為找到了新的暢銷書作者而高興,小雅也發現了自己的潛質。當然,作為她老師的我,也感到欣慰和喜悅。
玩樂和休息一年後,我又開始工作了。工作室像以往一樣,開始接待提供故事素材的來訪者。我漸漸恢復到工作狀態。
一天下午,在接待了兩個來訪者後,小雅推門進來,對我說:“千秋姐,來了個特殊的客人,他沒有預約,卻堅持要立刻見你。他說是從很遠的地方過來的。”
我的心頭震動了一下,想起上次她對我說類似的話的時候,是費雲涵來找我。這次,我不知道又出什麼狀況了,惴惴不安地問道:“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