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過來的時候,她說:“可以啊。”
衛來笑:“隨時找點樂子,不然多悶。”
“你要是找樂子找的目標專一,老早兒孫滿堂了。”
衛來湊近她。
說:“怎麼說話呢,兒女成雙可以,兒孫滿堂,你覺得可能嗎?”
他看進岑今的眼睛,把手裡搓就的小紙筒慢慢塞進她帆布外套的臂兜。
“你的熊爪,談判回來之後,自己打電話找她拿。”
……
最後,去到遊客中心門口,找了個最顯眼的位置,當門一杵。
北歐人,尤其是男人,身材挺拔,肩寬腿長,均高都在180以上,這一方面,衛來居然絲毫不輸——岑今邊上看了他一會,忽然覺得用“衣服架子”來形容男人還挺貼切。
有個金髮的年輕女人經過,甚至還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也算是為國揚威吧,儘管兩人的國籍都一言難盡。
等的無聊,岑今過去跟他說話:“就這麼幹等,能等到機票?”
衛來看她:“你很少玩這種接頭吧?”
他給她解釋:“讓你等,你就在這等,麋鹿會安排的合情合理,交遞自然,不引人注意。做我們這行的,很多細節,外人未必看得出門道……”
話音未落,身後有人嚷嚷:“聖誕樹?聖誕樹?誰叫聖誕樹?”
衛來覺得……生活真特麼艱辛啊。
岑今看他。
衛來希望她別說話。
知情識趣的就別說話,給人留點面子是一種美德。
那人大踏步上來:“聖誕樹?”
是個機場雜工,穿工裝,提放拖把的工桶,五大三粗,頭髮支楞著,人也像二愣子。
“說是黑頭髮男人,叫聖誕樹,身邊還帶個女的,是你嗎?叫你怎麼不答應呢。”
然後一巴掌把一個信封拍進他懷裡:“你的票。”
提桶走的時候,嘴裡嘟嘟嚷嚷,好像是說他“傻”,“叫半天都不答應”,“呆子”。
衛來儘量不看岑今,面色鎮定,抽出機票查驗。
岑今還在看他。
衛來希望她別說話。
事與願違。
“安排的‘合情合理’,就是吼啊?”
當然不是,你可以把燒人衣服說成“了斷”,我也可以把麋鹿的安排說成是出其不意、反其道而行之……
“那走吧。”
她沒給他再說的機會,轉身向候機樓裡走,進門的剎那,右臂高高揚起,手指向內招了招。
像召喚、引領,還像騎在豬上,振臂一呼……
衛來覺得這個比喻很恰當,損人損的無聲無息,春風化雨。
他把肩上的包帶上挪,心情愉悅地跟上去。
不對,他忽然停了一下。
振臂一呼,騎的是豬,引領的好像……也是吧?
——
安檢和通關都順利,唯一讓衛來有微詞的是機票:紅眼航班。
不過轉念一想,要飛近20個小時,總會有一段是夜航,再說了,沙特人夠大方,出的票座是頭等艙。
唯一剩下的,就是等登機了。
做保鏢的,最難熬就是陪等,你又不能總跟客戶聊天——人家會嫌你煩。
再說了,岑今也不跟他聊天,她自己有消遣,畫紙和筆拿出來,勾勾描描,眼皮都不帶抬一下。
衛來一心兩用,觀察四周,也看她畫畫。
沒什麼危險,也許一切都如他所料,威脅岑今的只是變態的跟蹤者。
她打的線稿,漸出輪廓,似乎是一所小學校,有操場,旗杆,杆頂有旗。
操場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