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品格,認為他們都是很狡猾,很奸詐的,就像買花布短褲,明明八毛錢一條,非要賣一塊八,要是不會講價就是豬,挨他們宰。
闆闆心裡計較這個,於是他對王麻子說:“你說的對,我學,可不可以先露一手我看?”
王麻子的眼睛又隱藏在皺褶中,臉上的老皮堆在一起:“要得,不過我這是殺人的手法,解放前我殺過羅大地主,羅大地主你曉得不?嗯,他讓我幫他剃頭,不剃就讓手下槍斃我,剃了要被人家恨,沒得辦法,我就去幫他剃頭,三天後,羅大地主死了。曉得怎麼死的不?我在他的喉嚨上割了一刀,三天!三天才崩開口子,嘿嘿,你找個活人讓我表演?”
魯板聽他說得玄乎,將信將疑,活人他肯定找不到,總不能拿自己試刀吧?再說這剃刀太鋒利,閃著寒光,陰森森的,可魯板有自己的想法,他撿起一塊木頭:“你割這個,三天後我看斷不斷。”
王麻子臉上的皺紋明顯多了幾道,但還是點頭道:“好,你看清。”說完手一揮,完事。魯板瞪著眼睛問:“就這樣?”
“還要咋個?”
魯板指著手裡的木頭:“三天?三天會斷?”
王麻子一臉嚴肅地點頭:“三天!絕對斷!”
魯板也是一臉嚴肅地說:“哪個***騙我?”
這下能看見王麻子的眼睛了,不過全是眼白,“信不信隨你!小***名堂多。”魯板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王麻子也是老人,罵***有點過分,魯板強調道:“我不是罵你,賭咒,你騙我才是***,你不騙我就不是。”
王麻子沒好氣地說:“我騙你搓逑!等會兒我讓人把材料扛來,你抓緊時間。”
魯板搖頭道:“來不及,我要先把這付做好,還要練功夫,等我打工回來再幫你做。”
“小雜種逗老子耍!說話不算數是龜兒子!”
魯板拱了幾下鼻孔道:“我不是不幫你做,你不真心教我!看看這塊木頭,還三天,一點反應都沒得。”邊說邊晃了幾下手裡的木頭。
王麻子氣極,很想給這木腦殼幾巴掌,一連聲說:“好好好,你不幫我做算了。哼,一點都不識貨,啥子叫真功夫?三天都等不得。”說完轉身就走,魯闆闆張張嘴想叫,終歸沒叫出來。一甩手把手中的木頭扔在牆角。
王麻子走了,魯板也開始自己的活路,他現在要趕時間,功夫可以慢慢學,王麻子說只要功夫深鐵棒磨成針,這話有道理,反正只要三天,如果三天後,木頭確實斷掉,再去找他不遲。
接下來的三天,闆闆除了上廁所外,餓了就燒幾個洋芋吃,連續不停地幹,三天時間,總算初步完成了第一口棺材,看著自己的傑作,闆闆有些得意,好歹也是手藝人,靠手藝吃飯,憑手藝出外邊去闖世界還怕找不到錢?
闆闆心裡有本帳,山下人多,城裡人有錢,每天死掉十七八個是正常事,這其中少不得有錢人,有錢沒錢跟死不死沒關係,你有錢還不是要死,要死就要睡棺材,這點他不愁,聽張老八說,城裡人買口棺材都要花五六千,算算看,一付棺材成本最多一千,幹快點,一星期做一付,一星期掙最少四千塊……闆闆想到這兒嘿嘿傻笑,做一年老子就有……張開手指數,萬元富!
有了錢就去坐汽車、坐輪船、坐火車、坐飛機,從北京飛到上海,嗖地一下就到達,再從上海飛……香港!香港坐輪船去海南島。汽車、火車、輪船、飛機在闆闆的腦子裡亂跑,還要去瓷馬桶上狠狠屙屎,張老八沒有屙出來,老子一定要屙出來!
正想得美滋滋的,牆角里“喀”地一聲脆響,闆闆轉頭看去,眼睛陡然瞪圓,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三天前王麻子揮過的木頭竟然斷了!真正的斷了!魯板走過去,拿起木頭仔細打量,那斷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