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她的瞭解,只要是查清了毒藥的品種,就可以大致推算出是誰要害冷傲凡。
“是砒霜。”顧不了聳聳肩,表示自己的無能為力。不是什麼大毒藥,只是在一般藥鋪就可以買到的砒霜而已。想要從這條路徑入手,去追查誰是兇手,太難了。總不能說有砒霜的人都是兇手吧,萬一人家是用來毒耗子的呢?
看顧不了的樣子,根本就是幸災樂禍,哪有一點想要幫忙的樣子?瞪了她一眼,冷傲凡敲敲自己的腦袋,努力回憶,“我最近沒有得罪什麼人啊……”
“重點想得罪了什麼姑娘。”顧不了在旁邊插嘴。
“我能得罪什麼姑娘?”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指控火冒三丈,冷傲凡把桌子拍得“啪啪”直響,“我只是疼惜姑娘,從來都是捧在手心裡呵護。”手指一轉,指著某人,“你以為我是某人嗎?本來是帶他去開葷,他卻只會對一群如花似玉的花娘怒罵,不解風情,到現在都還是一個童……童……”
“說啊,為什麼不繼續說下去啊?”被他指到的某人眯縫著眼,陰沉地道。
廢話,是人都知道現在不能再說下去,否則就是死無全屍。
“原來花二哥你去過妓坊啊?”顧不了偏頭看著花莫愁,很有一些火上澆油的味道,“那,裡面的姑娘有醉雨漂亮嗎?”
放在桌上的手緊握成拳,花莫愁惡狠狠地盯著整件事的始作俑者,“你問他。”
四隻眼睛直刷刷地刺向他,一雙怒火中燒,一雙好奇非常,冷傲凡艱難地嚥了下口水,覺得左右為難。說漂亮吧,那不是明擺著將花莫愁的寶貝妹子和花娘媲美,肯定會被他劈成兩半;說不漂亮吧,好像又降低了自己的品味,實在有些不甘心……
冷汗一滴滴從額頭上滑落,他乾笑著道:“這個問題實在是難以回答,容我回去想個明白,明日一定給不了妹子一個準確的答案。”
言罷,他一拂袖,趁著花莫愁還沒有崩潰的時候狼狽地退出房間,卻撞上了迎面而來的賀總管。
“少莊主,你臉色不太好,今日喝雞湯了嗎?”扶住冷傲凡,賀總管好心地問他。
“嘔……”酸水直往上湧,冷傲凡扶住身旁的柱子,將腹中的東西吐得一點兒也不剩。
哎!天災,人禍,比不上家裡的小妖精作怪喲……
“咚……”
“咚咚……”
“咚咚咚……”
聲音彷彿越來越大,弄得花莫愁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到最後,他乾脆從床上坐起,披上外套,下地,拉開房門,慢慢地循聲而去。
走過迴廊,穿過拱門,上了石橋,最後在一個大池子邊站定。
見鬼了!
花莫愁瞪大了眼睛——這不是他十二年前落水的地方嗎?
那是他人生最屈辱的記憶,如果可以,他是一輩子都不願意到這裡來的。
正要走,那幾乎折磨他神經一夜的聲音又響起——
“咚……”
“咚咚……”
“咚咚咚……”
“是誰?”他警惕地轉過身,手按住了劍柄。
石橋下有細碎的聲音,他慢慢地探身向下望去,橋洞裡冷不丁冒出一張五顏六色的臉。
“啊!”他嚇了一跳,本能地縮回身子。
“花二哥嗎?”清脆的聲音試探性地問。
聽出了聲音是顧不了的,他穩住了心神,手按住橋身,側身一躍,翻下了石橋,立在橋洞之前。
“你在幹什麼?”看她手中捧著個藥碾,還在雜七雜八地往裡面新增東西——原來是她搗藥的聲音啊。
“我在試藥。”顧不了低聲說著,不忘手上的動作。她的整張小臉被藥汁汙染得亂七八糟,自己也不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