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的過路者,好奇地伸了一下手。
於是他們誰都沒想到,一個手印就這麼被摁上了。
她不習慣這種痕跡的侵入,覺得懊惱,後悔,恐懼。完美被打碎,無法再回到往日的無暇,算不算一種毀滅?
她不再是被她自己支配的作品……這怎麼可以?
黎青夢低著頭胡思亂想時,康盂樹依舊坐在地上,頭往後仰,瞥了一眼牆上的電影畫面。
&ldo;放完了……&rdo;他心不在焉地說,&ldo;你剛剛看到結局了嗎?&rdo;
&ldo;……沒有。&rdo;
她也心不在焉地回答。
康盂樹哦了一聲,用下巴示意她把旁邊的啤酒遞過來。
&ldo;那就不往回倒過去看了吧。&rdo;他裝了一整晚的逼在這一刻投降,&ldo;其實我壓根一點都沒看懂。&rdo;
黎青夢倒是看懂了,只是談不上喜歡。
&ldo;需要我哪裡給你解釋一下嗎?&rdo;
他迅速說:&ldo;用不著。&rdo;
兩人沉默下來,各懷心事。
康盂樹拉開啤酒拉環,咕咚飲下半罐,忽然微仰起臉,盯著她。
&ldo;如果,今晚是地球最後的一個晚上,你會想做什麼?&rdo;
這個問題問得突如其來,黎青夢怔住。
內心某個很可怕的答案隨著剛才的糾結呼之欲出,為了否定這個答案,她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ldo;當然是買班飛機離開這裡了,我總不能連死也死在這種地方。&rdo;
康盂樹臉色一僵。
他有點沖地發問:&ldo;這種地方是哪種地方?&rdo;
黎青夢抿唇:&ldo;……和我沒有任何羈絆的地方。&rdo;
他臉上的表情瞬時好一點,卻在回味之後更加不好,最後嗯了一聲問:&ldo;所以你想死在京崎,魂歸故里?&rdo;
黎青夢搖頭:&ldo;我想死在翡冷翠。&rdo;
他的暴躁在前兩次的堆積後終於快噴出來,但還是點著頭,強壓住,裝作毫不在意地說:&ldo;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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