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緊張起來。心知高燒不退的自己並非全然因為生病,多數是因為此時身處現代的原因,可是這一切又是為什麼,他卻不得不為一個人的朝陽擔憂起來。
正想著,忽然間眼前一亮,他聽著沈燕聲輕聲道:“到了,就是這裡。”
跟著燈光通明,周身感到燈火燒烤的炙熱感,沈燕舞本能的眯起了眼睛,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變的輕飄飄的,只是片刻,又好似沉重了起來。
他迷惑的皺了皺眉,抬手間,竟發覺自己抬起了沈燕聲的手。
他不由得小聲喚道:“燕聲?”但是卻沒有回應,幾次呼喚都沒有反應。正當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他耳旁只聞一片嘈雜,整個人便被推了出去。
忽然被推到了舞臺上,面對臺下眾多的觀眾,尖叫聲,歡呼聲,沈燕舞頓時覺得一陣驚慌,但隨著身後的樂聲想起,沈燕舞閉起了眼睛,熟悉的樂聲,哀泣的旋律,他再一次緩緩睜開眼睛,微啟檀口,傷感的歌詞從口中傾瀉而出……
槐古齡一路踱回自己的宅子,一路想著去往後山澗的朝陽能否將花帶回,另一方面又想著自己房內的那個病人,雖然沒有仔細的看過那個人,但是卻是印象深刻。
不可否認的,那個男人長的很美,雖然美麗不應該用來形容男人,但是那個男人的臉卻是陰柔的扮相,粗粗的一瞟,蒼白的臉上有著不正常的紅暈,細長的眉毛柔順的直入鬢髮,稜角分明的臉龐和五官,一眼看見了,便讓人難以忘懷。
槐古齡自問:“難道他真的是催動天時之人麼?”
僅是疑問,槐古齡並不相信沈燕舞便是那個人,他想著,嘴角又撇出了輕蔑的笑容,但是腳下又忍不住加快了腳步。
回到宅中,他急忙奔向內房,想要查探沈燕舞的病情。
進到屋內,槐古齡忽然間“啊”的叫了出來。
原來竟是沈燕舞直直的坐在了床上,一雙眼睛哀傷的注視著他……
槐古齡後退了兩步,雙手按住了跳動不止的心臟,眯起了眼睛看向沈燕舞。他看著對方,只覺得對方的眼神哀傷而又無奈,如同在他身上壓上了一道沉重的枷鎖,壓迫著他似乎不能呼吸。彷彿自己便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惡人,讓對方的眼底有了如此哀泣的神情,可是那種哀泣,自己又好似可以理解。
既是壓迫,也是共鳴,讓槐古齡無法正視,卻又移不開眼神。
“你……”槐古齡啟口難言,眼底神情複雜。
沈燕舞的眼底神態卻是變幻莫測,他忽然抬頭,看向了天際,神情飄渺,似有心中千萬牽掛,卻又無法言語,黯然了神色,卻是無動於衷。眼眸微閉,掩住了內中思緒,只是那微昂揚的頭顱,呈現了美好弧度的脖頸,帶動的卻是槐古齡心底的震撼……他對那樣的渴求而不得的神情仿若置身,看著沈燕舞如此的神態,槐古齡竟是微微溼潤了眼眸,濃密的睫毛顫抖著,薄肖的嘴角亦是顫動著,未曾言語,卻心知所感。
沈燕舞的手放鬆垂在身體兩側,他忽然間睜開了眼睛,直直的將目光投射在槐古齡的身上。槐古齡剛要開口,沈燕舞檀口微啟,黯淡離傷的歌詞從他口中緩緩吟唱出來。
“日出處相逢,花開盡無聲,清風吹落,幽芬滿院解愁腸。
月落歸雁鳴,春寒悔蹉跎,回首望,淒涼處,黃昏路。
春淺,夢殘,紅怨,莫道空作相思。
孤煙,蒼茫,荒涼,殘陽處,相思做夢一場。
蕭瑟中凝望,風定落花深,華燈初上,魂夢不堪擾幽怨。
相嘆離歌黯,路遙不知霧深,風休住,莫問歸何處。
日出處相逢,花開盡無聲,清風吹落,幽芬滿院解愁腸。
月落歸雁鳴,春寒悔蹉跎,回首望,淒涼處,黃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