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盤旋,張著鮮紅的長嘴鳴叫。
“是什麼急事嗎?”範沐杉皺著眉頭,看著青鳥不同於往常的舉動。心下想到,平時若不是自己呼喚,青鳥是不會出現在人前的。且不說前面還有乾人在,就算是他的師父鳶也是高傲的很。現在這樣焦急的鳴叫和頻繁的轉圈,看來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了。
而正在範沐杉解讀著鳶鳴聲裡的意思時,那邊範木林送了皇上上路回宮之後,便帶著出了湖的饕餮羽血向著梯林山進發。
“羽血啊,你這身的殺氣,未免太過明顯了吧?”騎在馬上的範木林涼涼的看向那面目表情行走在林間的羽血。
“主人,您應該明白我的任務是什麼,而我出現在這裡又是為了什麼。”沒有任何聲調的回話。
羽血是饕餮中的王者,也可謂是魔中之魔。而這魔物口中的話語,確實能讓許多魔獸大跌眼鏡。誰能在看到自己的老大叫別人主人的時候還淡定無波?而且那主人明顯是隨時會被羽血的魔性所抹滅的樣子。
只是,那主人明顯沒有這樣的自知之明。
範木林現在上梯林山正是趁著那煥文公主攜家帶口去遊玩的空檔,找那個可愛到不行的小三好好的培養培養感情。而羽血本不該被帶在身邊,卻是因為昨夜為了向皇上顯示饕餮的能力,而強行命令羽血破了水咒出來,所以此刻在水咒恢復前,羽血都無法回到水中,便只能一直保持著人形,守護在範木林的左右。
“罷了罷了,你只要在看到那小人的時候別太兇殘便可。而且,夏日裡,那一身的寒氣,是可給我好好去去熱氣。”看了看空中不斷高掛的日頭,範木林半玩笑的說道。
又在山間行走了段路程,越來越接近那山間木屋時,羽血停住了腳步。
範木林奇怪,勒住馬,疑惑道:“羽血,怎麼了?”
也就在這一問的語音落下後,那本高照的太陽瞬間失了光彩,天地間被黑色的雲霧繚繞,暗暗的一片。
“是修君,他在這片林子裡,就在前面。”羽血沒有理會範木林的問話,而是眼神直直的看著前方,那嗜血的紅色越發的光亮。尤其是在逐漸變暗的環境籠罩下,更是給人一種攝魂的恐懼。
“是修君青鳥啊!”聽得了羽血暗自的低語,範木林也陰下了面孔。沒想到,自己在此處還能見到自己那失散了多年的……兒子?
二人都未在向前移動腳步,範木林則索性下了馬,與羽血並肩站立,凝視前方。那眼神中的銳利和陰霾深深的蔓延。
空氣逐漸變的寒冷,範木林明白那是羽血散發的寒氣,為了吸引那修君的注意。
“修君,枉我等你三百載,此刻你卻避而不見,你這是待我何?”那本沒有任何聲調的話語,此刻似乎帶上了怨念,輾轉遷回。
羽血話語落下,林木震動,發出刺耳的轟鳴,“哼!你莫不知羞恥。你與我立約,三百年間你做得了幾樣?現在又與我說甚?你若再不歸去,休說我不顧情面。”空氣中傳來入仙人般的話語,男子的聲線稍稍低沉,卻略顯清亮,很是好聽。
“修君,若不是你毀約在前,我又豈會欺你在後?許久不見,我對你可是甚唸啊……”
兩人間相互探底的對話還在繼續,而一旁的範木林這早已轉移了注意的視線。
他探向林間,即使這四周被一層黑暗籠罩,他還是能看清前方的道路,並且尋找自己的獵物。至於那青鳥,可就不是他的任務了。
二十年前,同樣是炎熱的夏夜,可是街道上清寒無比,家家戶戶緊閉著窗門,不敢輕易的踏出家門一步。
為何?
七月半,鬼節,鬼日。
但是,就在這令人擔驚害怕的日子裡,範府裡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二少夫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