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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師德聽了丘神績的理由,微笑道:“自然使得。”
他扭頭對一位行軍司馬吩咐道:“吩咐下去,丘、王兩位將軍有權調審被抓的吐蕃奸細,不得抗命!”
“喏!”
行軍司馬躬身應了一聲。
丘神績轉過身去,嘴角攸然掠過一絲詭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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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沐的隊伍離開湟水,一路西行,漸漸從隴右踏上了河西的地面。
越過烏鞘嶺,整個地域環境比隴右便漸漸有了不同,
遠處是亙古不化的雪山,峰巒疊嶂,隱約可見歷代修築加固的長城彷彿一條長龍,在瑰麗的山峰下蜿蜒起伏。而正前方,則是千里沃野,夾峙於南北兩面綿亙無盡的山嶺間的原野不像一望無際的大草原般浩翰,卻因為雪山與原野的對照,而顯得瑰麗壯觀。
天空湛藍,潔白的雲似乎低得舉手可及,遠處是壯觀的雪山,腳下是柔軟的草地,風輕柔地拂在身上,不時有牛哞馬嘶和駱駝的嘶叫,為本來就很熱鬧的車隊增添了幾分熱鬧。
這種長途的旅行,本來很壯觀的景象看久了也會乏味的很,隊伍裡的人都想著法子找樂子,說鬼怪、聊女人,嘻嘻哈哈,自得其樂。
楊帆和張義並肩躺在一輛健牛拉著的車子上,四仰八叉,頭枕著手臂,臉上扣一個遮陽帽,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然而在這悠閒自得的車隊外圍,前方和左右相隔五六里外的地方卻有警惕的遊騎在認真地巡弋著,喻示著這裡是一個有著無數潛在危險的地方。
天將傍晚的時候,隊伍恰好趕到一個海子旁邊。有經驗豐富、將整個河西走廊道路爛記於胸的嚮導就是有這個好處,他能記住每個海子、河流的位置,準確地控制著整個車隊行進的速度,叫你在準備紮營的時候,正好停在有水源的地方。
車隊停下來,大車被卸下,駱駝和牛馬被拉到海子邊飲水,已經消耗一空的水袋則一一灌滿,以備明日路上繼續飲用。負責生活做飯的人迅速在草地上掏出了灶坑,縷縷炊煙隨風飄起。
一路上都像散了骨頭似的癱在車子上跟楊帆吹牛皮的小飛將張義也抖擻精神,開如安排大家如何紮營,以及巡邏哨探。
等到繁星滿天的時候。大家已經酒足飯飽,龐大的駝城擺在最外圍,如同一座堡壘的第一道防線,之後是用車子和大量的箱籠麻袋堆砌成的第二道防線,最後才是搭建起來的帳篷群。
每一道防線都有人睡在那兒。可以隨時投入戰鬥,此外在最外面還放有流哨,因為是晚上,擔心有人夜襲,所以除了臨水的一面。其餘三面都放了兩層遊哨,一層在五里開外,一層遠放到十里之外。這樣的陣勢,不管是馬賊還是狼群,都不敢輕易進犯的。
營地中生起了篝火,他們路上獵到了一些野味,晚飯時來不及宰殺清洗。這時已經拾掇乾淨,架到了火堆上,白唇鹿、雪雞、黃羊……,烤了一會兒便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高舍雞和熊開山一開始並不踏實,但是一路下來。眼見這支隊伍戍衛紮營、行進警戒的章法,已經完全放了心,反正他們只是負責配合楊帆的,凡事有楊帆作主,如今也放下了心情,在火堆上烤著黃羊肉。享受著這難得的悠閒時光。
“二郎,我們東主要你過去一趟!”
楊帆也坐在火堆旁,正跟高舍雞、熊開山說著話。他發現高舍雞倒也不是個什麼時候都沉默寡言的人。大概是一見了女人就心怯靦腆,這樣一大幫男人在一塊兒,他也是談笑風生,非常外向的一個人。
正說著,忽然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護衛走來對他高聲嚷了一句,楊帆便站起來。拍拍屁股跟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