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前行進。
推事院的結構圖她曾經看過,雖然這裡不是她的目標,如今記的已不是很清楚,但是大致的佈局還是知道的,她知道大牢在什麼方向。
很快,她就來到了牢房的入口。
風中,兩盞慘白的燈籠輕輕地搖曳著,門庭兩側站著兩個看守牢房的執役,兩人各抱一口刀,倚著門柱,似乎在打著瞌睡。
這牢房牆壁奇hou,由此下去,便是沒有門窗、只有一排排小小通氣孔的牢房建築群,唯一的出入口只有這裡,牢門區最前面有一段甭道,百道里邊還有一道門,開啟才能進入真正的牢房區,外面也有一道鐵柵門,鐵柵門修在一座房子裡,兩個執役所守的就是這座房子的門戶。
阿奴向左右掃了一眼,沒有人,再側耳傾聽,也未聽到任何聲息,她的手便悄悄探向腰間。
在她的腰帶上,插著一隻燭臺,燭臺以黃銅鑄成,實心,由粗到細有一圈圈的螺紋,大約一掌寬度之上的位置,有一圈黃銅的鑄柄,其實是向上彎曲的一個圓圈,由來承接燭淚的。再往上仍是螺紋狀由粗到細的鋼柱,直到近頂尖一指左右的長度,才是銳利、平滑的尖鋒。
整個燭臺高僅一尺有餘,如果把“黃銅護手”上面的部分延長兩倍,螺紋全部變成尖利平滑的劍刃,那就是一柄西洋劍了。
倚著右側門柱的看守唐逑正閉目假寐,恰於此時打了個哈欠,他的雙眼微微張開一隙,似乎看到了些什麼。對面的房舍靜靜矗立著,燈影投射在他身前五尺遠近的地面上……”對了!就是光影,光與影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
如果有這樣一副被放大、被放慢的畫面,一隻小小的檬蟲從花芯的蕊間攸然穿過,翅膀掀起的微風揚起了蕊上的花粉,花鋒火般飄起,優美的令人陶醉。這時候你最容易忽略的是什麼?
沒錯,是那隻蝶蟲每秒鐘高達一千次的高頻震動。
在張開眼睛、剛剛看清面前景物的唐逑眼中,天愛奴奇怪的身影就是被他所忽略了的,他只看到光影一閃,心口便猛地一痛,只是一下,雖然劇烈,卻消失的非常快,快到他剛剛感覺到痛,痛楚就消失了。
然後他就看見一個人影正站在他面前,背對著他,右手正把什麼東西從他夥伴的胸口抽出來。那人抽出一柄很奇怪的武器,轉身看了他一眼,燈在高處,唐逑看不清那人的臉色,只覺得他的一雙眼睛非常明亮。然後那個人就推開房門,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
燈光照在那人的背影上,唐逑倚著門柱,看著那個人的背影,阿奴的穿著非常肥大,雖然手腳和腰等重要部位都纏綁起來以便於活動,可是整件衣袍的肥大還是顯而易見的,因此根本看不到她身體的線條。
但是唐逑只看了一眼,就發覺有一種輕盈靈動,翩然欲飛的味道在她的袍服衣袂間盈盈流動。
“這個人一定是個女人!她的體態一定非常非常……”,
唐逑的意識就定格在這裡,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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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天門上鐘鼓聲響起,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已經沉靜了一夜的天空又下起雨來,彷彿老天爺只是想喘口氣,歇夠了就繼續把雨澆下來”,
好在這幾天不像頭一天那般暴雨傾盆,洛河發洪水的可能不太大,只是市面上的米麵油鹽、蔬菜水果,因為運輸不便利,價格有些上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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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雨天,百姓們還是要出門做事的,商販們也要開張經營,不管是朝堂上的風風雨雨,還是這天上的風風雨雨,都不能阻止他們討生活。
飯,總是要吃的。
有一個打扮很得體、容顏很俏麗的婦人,撐著一柄“魚戲蓮”的荷花傘,懷中抱著一隻名貴的狸貓,領著兩個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