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路並不通向姚州。
山上派了幾個機靈的漢子下山摸了一圈,確認他們是真的撤退了,馬上又派人上山送信,同時遣了兩個人跟蹤文皓等人的去向。
楊帆和高青山、薰兒聞訊後急急下了山,在文皓駐地裡裡外外走了兩圈,只見滿地狼籍,很多東西都沒來得及帶走,可見他們走的有多匆忙。
三個人正分析著文皓退兵的原因,遠處塵煙滾滾,猶如一條長龍般向這裡捲來,聲勢如此之大,站在山下就感覺得到,可是半山腰高高樹幹上負責瞭望的人卻沒有發出警示的訊號,幾人正詫異間,一個佈於外圍負責警戒的人狂奔回來,老遠就嚷:“土司老爺來啦!咱們的土司老爺帶兵來啦!”
薰兒大喜,立即迎著那人衝過去,楊帆和高青山對視了一眼,也舉步跟在了薰兒的後面。
“文皓那個兔崽子呢?什麼!逃走了!龍飛,你帶人給我去追!”
薰期用打雷似的大嗓門吩咐著,命令二管家龍飛帶領先鋒人馬去追,又吩咐一個兒子快馬去後陣催促兵馬加快行軍追殺文皓,然後從馬上一躍而下,快步迎向薰兒。
薰期一把將女兒摟在懷裡,緊緊地抱了一抱,又放開她上下打量一番,見美麗的女兒如今的模樣就像一個小乞婆兒,不禁傷心地道:“我可憐的女兒,竟然被文皓那個兔崽子欺負成這樣兒了。”
薰兒白了他一眼,道:“阿爹胡說八道甚麼呢,什麼叫女兒被文皓欺負成這樣子。”
高青山趕到薰期身邊,恭敬地施禮道:“高青山見過土司大人。”
薰期看了他一眼,目光便鎖定在楊帆身上,審視地看了幾眼,他的目光便銳厲起來:“他是……”
薰兒擦擦眼角的淚水,對薰期道:“阿爹,他叫楊帆,是朝廷派來的欽差。他跟那個姓黃的御史可不是一路人,我派人去向你討救兵時曾經提到過他,他可以幫助我們……”
薰期“嗤”地一笑,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意味,道:“他能幫助我們?眼下可是我幫助了他,如果我不來,他怕是連命都不保了。哼!那個黃欽差調來三州兵馬,又有文皓和雲軒聽命,他這個欽差有什麼?”
薰兒蹙起柳眉,不悅地道:“阿爹,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呢。楊大哥……楊欽差可是很厲害的。那個姓黃的傢伙怎麼比得了。”
楊帆微笑著制止了她,上前一步,向薰期抱拳道:“楊帆見過薰土司。土司大人說的沒錯,黃景容現在有文皓和雲軒兩位土司支援,可是如果薰期土司和折竹土司肯支援我呢?我的力量自然就比黃景容更大了,不是麼?”
“至於朝廷派來的三州援軍……”楊帆搖搖頭,篤定地道:“他們只是受了黃景容的矇蔽而已。現在他們並不知道我在這裡。如果他們知道了,我要叫他們作壁上觀,不再插手挑州之事,他們一定聽從。”
薰期大笑道:“算了吧,老漢再信不過你們了!現在沒有你,朝廷的兵馬和那個黃景容還不是被我趕得落荒而逃?念在你幫老漢守山寨也算有些功勞。老漢便放過了你,要不然,朝廷的人我是一個都不會放過的,如果不是你們,文皓和雲軒怎會生起野心,把姚州拖進戰亂之中!”
楊帆道:“文皓和雲軒有野心,既便沒有黃景容的到來,以後找到機會。他們一樣會發作。薰期土司把這件事歸罪於朝廷,可有些欲加之罪了。你現在打贏了。可是你以為這一時的勝利算得了什麼呢?
你曾經把文皓趕離過姚州,朝廷大軍一到,你又迅速縮回了自己的領地,現在你再度殺到姚州,當朝廷兵馬捲土重來的時候呢?不客氣地說,薰期土司,你可以打敗文皓和雲軒,可以趕走赴援的朝廷少量兵馬,可是朝廷若真派大軍來,你們根本不堪一擊!”
薰期大怒,“嗆啷”一聲拔出鐸鞘,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