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衣冠,向楊帆鄭重地一揖,感激地道:“楊校尉對我李顯一家,恩比天高!如此高義,李顯……銘記在心!”
楊帆趕緊還禮道:“王爺言重了,這是微臣應盡之義!”
說到這兒,楊帆飛快地瞟了李裹兒一眼,眼神稍稍一碰時,李裹兒恰好收回目光,舉袖拭淚
李顯又回頭看看李裹兒,疑惑道:“後來呢,你怎會出現在此?”
李裹兒道:“女兒也不知楊恩公身負拯救父親離開的重任,向恩公問起名姓來歷,恩公不知女兒身份,自然不會說出真相。只道他是來自京城,上這山上採藥。女兒聽了頓時動了心思……”
李裹兒道:“爹爹和母親困居深山,飽受欺凌恐嚇,過得苦不堪言。女兒想,父親當年犯了大錯,受到祖母懲罰,讓爹爹在黃竹嶺修身養性、反思己過,這才是祖母本意。爹爹是祖母的親生兒子,祖母斷然不會對爹爹不利,也不會如此苛待爹爹,定是那些下臣假傳聖意,狐假虎威。
女兒想,如果我能讓楊恩公帶我離開,來日去到京城見過祖母,把這裡發生的一切面稟祖母大人,這些欺主的惡奴一定會受到法辦,爹孃的日子一定會好過一些。女兒還會告訴祖母,爹爹這些年來已經悔過,而且非常思念母親,祖母心軟,說不定就會讓爹爹回到京城,膝前侍奉,以盡人子之孝道。”
“女兒,爹爹沒白疼你,你真是爹爹的好女兒啊……”
李顯聽得老淚縱橫,一把抱住女兒,老懷大慰。楊帆看著李裹兒真情流露的模樣,一股寒氣卻是陡然從心頭升起,上至泥丸下至湧泉,渾身上下都有一種寒氣嗖嗖的感覺,好象進了冰窖一般。
李顯欣慰地拍了拍女兒的後背,對楊帆道:“楊校尉慎重小心,雖是為了我的安全,可是我女兒也隨我前來的訊息,實無必要隱瞞我的。”
李裹兒趕緊道:“阿爹,你誤會楊恩公了。我當時不知楊恩公上山的本意。又怎會對楊恩公說真話呢,其實我是編了一套謊言……”
李裹兒把她對楊帆說過的話對李顯又說了一遍,臉紅紅地一吐舌頭,羞怯地低頭道:“當時也是沒有法子,人家不知道他就是為了救爹爹來的,生怕說出真相讓他害怕,不敢幫我,所以就想騙他帶我離開,出了黃竹嶺再說。”
李裹兒說到這裡,款款走向楊帆。俏俏地福了一禮,含羞帶怯地道:“楊校尉,大恩公,裹兒不知你的底細,真實身份實在不敢對你言明。所以利用了你,還請恩公你千萬莫要見怪。”
“啊……沒有關係。沒有關係……”楊帆還了一禮。心裡又迷糊了:“難道她說的是真的?這樣的話,倒也說的通。不過……又何必獻身於我……,不對啊!”
楊帆神志陡然一清:“不對!我說我是長安人氏,就算帶她走,那也是去長安,她一個弱女子。生得又是這般美麗,如果沒有我的幫助,她怎麼去洛陽!”
楊帆轉念又一想:“或許真如她所言,她是抱著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先離開黃竹嶺,到了長安再想辦法去洛陽?”
這個想法只在楊帆心裡打了個轉,終究未敢確定,他現在看著李裹兒似真似幻,如在雲端,真是搞不懂她的心意了,
這樣的女子,他以前從未見過,眼界高遠的太平公主、熟諳政局的上官婉兒、女中諸葛的獨孤寧珂,都是冰雪聰明的女子,可那些女子是在她們擅長的領域展現她們的智慧,而眼前這個小女子與那些女人截然不同。
她有沒有那樣的大智慧楊帆不知道,她現在所展示的是隨機應變、見招拆招的手段,這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楊帆最是擅長,他用這本事挑起過吐蕃內亂、也用這手段讓突厥為他退兵、為他出兵,更曾讓他化險為夷過,可眼前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啊!
“原來如此!”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