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冷冷一笑,柔中帶剛:“這件事,本官管定了!”
那位青芽姑娘被割鼻斷舌,一生都毀了,很可能還會尋短見。出於義憤楊帆就管定了這件事。他知道義安郡主不可能被依法流放,可若能對她有所懲誡也算為青芽姑娘找回些公道,受此懲誡她以後再想仗勢欺人也會有所收斂。
再者,廬陵王一家自打回京後對他莫名其妙地冷落和戒備起來,這也讓楊帆心生憤怒,他要讓廬陵王一家知道他楊帆並不是任搓任捻的軟柿子。
如果說楊帆原本對於權力,一向有種漫不經心的隨和感,那麼這次沈沐的挑釁就刺激起了他的危機感,開始讓他像巡弋領地的野獸一般,開始擁了領土和主權意識,他需要宣示自己的存在。
對他而言,真正的危機來自於他所信任的人。他對廬陵王一家有大恩,廬陵王一家卻對他莫名地冷落戒備起來;他對沈沐視若兄長,沈沐卻暗中對他做起了手腳。
以前他的敵人一向壁壘分明,從一開始就知道對方是他的敵人,他沒有現在這種危機感,現在這一切深深地觸動了他,他的鋒芒開始透鞘而出。他要建立自己的力量就需要有聲望和號召力,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一味蜇伏,託庇於他人羽翼之下。
聽了楊帆的回答,韋捷冷笑著一擺手,喝道:“來人,護送義安郡主和裴郡馬回府!”
一群金吾衛士兵立即持戈逼近,意圖搶回裴巽,楊帆臉色一寒,沉聲喝道:“護住裴郡馬!”
任威等人也立即驅馬向前,按住了腰間佩刀。
韋捷大怒,道:“姓楊的,本官掌領府屬,督察京城左右六街鋪巡警事,你要跟我作對麼?”
楊帆曬然道:“貌似你沒有搞清楚,本官糾風察非,洛陽軍民,一切不法不平事,俱在本官察辦處置之例,你敢阻撓本官執法,本官便連你一併拿下!”
韋捷身在金吾衛,平時早聽同僚說過大將軍武懿宗似乎和楊帆不太對付,有此憑仗,所以並不懼怕楊帆,他還想著此番出頭,必定會得到武懿宗的青睞,因此“鏗”然一聲,拔劍出鞘。
韋捷持劍在,傲然喝道:“京城治安,向來是我執金吾事,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來指手劃腳!來人,把裴郡馬給我奪過來,敢有反抗者,死傷不論!”
楊帆針鋒相對,馬上下令:“護送裴郡馬入宮,敢有阻攔者,格殺勿論!至於這個膽敢違抗本官命令的果毅都尉,給我拿下!”
韋捷又驚又怒,喝道:“你敢動我?”
“有何不敢?”
話猶未了,雨珠撲天蓋地般激射而來,卻是楊帆一把扯下了身上蓑衣,向他猛地一甩,蓑衣未至,衣上雨水已然點點激射而至,觸面生疼。韋捷“啊”地一聲大叫,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那蓑衣一下子蒙在了他的頭上,蓑衣沾了水本就沉重,又被楊帆使腕力飛擲而出,竟把韋捷兜頭蓋臉打下馬去。主將都動了手,手下人哪裡還敢含糊,兩邊頓時“鏗鏗鏘鏘”動起了手。
這一隊金吾衛約有二十多人,除韋捷一人騎馬,其他皆為步卒。楊帆身後除了任威只有六人,但是這六人個個都是‘繼嗣堂’重金禮聘的技擊高手,短兵相接、人數又少、地面泥濘,他們的武技正好得以施展。
一時間,六個打二十多個竟也綽綽有餘,韋捷重重地摔到泥地上,摔的頭昏腦脹分不清東西南北,楊帆道:“此人違我軍令,武力抗法,杖三十!”
任威一刀劃開縛住裴郡馬的繩索,將他扶上韋捷的戰馬,又大步走到一邊,那兒站著一個郡主府的執役,手中拄著一根水火棍,眼見兩路官軍殺作一團,正在目瞪口呆,一見任威持刀逼近,雙腿一軟,下意識地跪倒在泥綽上,嚎叫道:“軍爺饒命!”
任威冷哼一聲,單足一挑,將他橫於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