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喝著劣酒喝得暢快。
庫爾瑪堡的那位布留伊勒好歹也算是在王廷附近的,眼界開闊了些,在對著韋林的時候還算自如。而這位海邊村莊的村長,又哪裡來的機會去見大人物,現在面前的人,是卡耳塔來的大人物,連跟班都是哈伯爾尼亞王的親信,這讓小村長就難免有些戰戰兢兢了。
“你剛才好象說什麼賣魚的商人,這裡的生意怎麼樣?”韋林擺出體察民情的樣子問道。哈特曼回答道:“實在不怎麼好,大人,魚賣不出大價錢的,雖然我們聽說那些商人把魚買了後做醃魚,能夠賣出高很多的價錢。但是我們做的醃魚就就沒人買,只有自己吃了,如果出海回來的時候,商人沒有到,也只好把魚曬乾了。”
韋林微微地笑了一下,他們的醃魚賣不出去,除了手藝問題外,恐怕也是被那些商人們聯手抵制了。最底層、最基礎產品的生產者掙到的錢總是最少的,那些中間商會把價格提起來,同時還會盡量控制這個產業。
不過如果這裡的主要產業是漁業的話,還真是有點麻煩了,現在好象沒有什麼深加工魚產品的法子,最常見的醃魚和魚乾是不會有太大利潤的。並且巴雷特家族也用不著為了這麼一個沒多少賺頭的生意,去得罪那些掌握了醃魚生意的家族。
“村裡的年輕人們都在海上嗎?”韋林岔開了話題。“是的,不過算時間的話,應該就在這幾天回來了。”哈特曼充滿期盼地說道,“孩子們都是好樣的,不管做什麼都沒問題。”
看著哈特曼這麼賣力地推銷自己的村子,韋林繼續忽略過去敷衍道:“是的,我也相信是這樣,不過我這次來,只是看看而已。可不敢說一定要買什麼,也說不定這裡有什麼好產業可以發展起來,所以就當我們是普透過路的商人吧。就算是那些來買魚的商人,也不是每次都能做成生意的吧?”
“我們就是每次都能做成生意的啊,大人。”哈特曼垂頭喪氣地說道,“只要他們給的價格不是低得離譜,我們就一定要賣的,鮮魚可放不了多久。雖然我們可以做醃魚和魚乾,但是醃魚又沒有人買,自己吃不了太多,魚乾也不是很值錢。最後還是隻有賣鮮魚划算點,就是要看運氣了,要是孩子們回來的日子剛好商人到來,那就最好了。”
“這樣啊……”韋林沉吟道,“那麼你們……”外面突然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一下子就充滿了整個房間,這樣的聲音,只有女性超過一半的時候,才能發出。韋林能夠想象到,肯定是那些女人們聚集在一起,他遲疑地看著哈特曼道:“這是什麼聲音,難道是村裡的男人們從海上回來了?”
果然如此,站在村長大屋的臺階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幾乎整個村子現在都空無一人,那些女人和小孩們,現在都在海灘邊尖叫跳躍著。一些漁船正在靠岸,有的女人們還跳進海中,艱難地向漁船跑去。
雖然看不見那些人臉上的表情,但是那歡欣鼓舞的氣氛韋林卻好象感受到了,這些男人們冒著生命危險進入大海。也許在擁有堅固大船和良好航海技術的人看來,這些人只不過是在沿海遊蕩而已,但是這些漁民們,卻的的確確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去爭取家人活下來的機會。並且這樣搏命的事情不是隻做一次,而是要重複無數次,直到自己被大海吞沒或者老得無法出海為止。
遠遠地可以看見,一些小船先靠近了海灘,這裡是沒有碼頭的,人們跳下水去,直接把小船拖上了岸。然後後面的漁船向前靠一點,大家再去拖那些船。韋林在這邊都能看到船上那些銀白色的魚鱗反射著光芒,但是大家沒有人去管,而是先把所有的船都拖上岸。
“這裡的人可真不錯,很團結啊。”韋林毫無誠意地讚揚著,團結是必然的,在這樣的地方,如果不團結,早就被惡劣的自然環境消滅掉了。當然並不能因此就輕視他們,本來人的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