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便是夜裡了。
“人醒了沒?”院子裡,範木林詢問站在一旁的錦舞。
“戌時醒的,但是滴水不進。”錦舞低聲回答。
範沐杉的腦中很亂,亂到他覺得無法再去思考什麼,甚至是他覺得自己似乎就會背這雜亂無章的思緒所淹沒。
他看到了那個手背上的圖紋,那是一團黑色的焰火,慢慢的延伸開去,直到那人的手臂上出現一隻長相兇殘的猛獸。那叫做什麼?他記得那人和他說過。
“你都看到了?恩?”範木林全身□。而他身邊的地上倒著一個同樣全身沒有一絲遮蓋的婦人。
他緊緊的盯著小范沐杉,似乎從他口中吐露出一個音,他都會馬上殺了他。
小范沐杉是第一次看見這個男人如此大的怒氣。
但是他的娘……那個眼角掛著淚水的可憐女人……
“……娘……娘……”他能組織的話語,也只剩那強忍著淚水帶著鼻音的輕喚。
“啪!——”
不耐煩的範木林狠狠的一巴掌打到了範沐杉的臉上。
“沒用的東西……你要記住,這一夜,什麼都沒發生,你什麼……都不知道。”又踢了女人一腳,範木林披上單衣就打算轉身離去。
可是那個孩子驚恐的眼神讓他頓了頓。
沿著小范沐杉的目光,範木林明白那個孩子被什麼嚇住了。
那直直延伸到手臂的紋案,此刻還在不斷的攀巖,攀上肩膀,來到他的心口上。
“記住,這是……饕餮。”指指自己手臂上的那隻猛獸。
那個侵犯自己的人是範木林!
中午醒來時,那個認知讓範沐杉不知該如何是好,而更多的是一瞬間蜂擁而至的恨意,所以他一動不動又睡了過去。
但是,到了戌時再醒來時,他突然發覺那個煩人的場景依舊在自己的腦海裡迴盪,他甚至開始發覺自己在那時有著些許渴望!
不……不是的,不是渴望!他的內心在喧囂。
“公子,老爺來了。”
一個說不出印象的聲音闖進了範沐杉煩亂的腦中。
只是他聽得了一個詞,“老爺”。
這是一個足以讓他緊繃弦的詞語,手下也不自覺的握緊,汗水開始冒出。
“呵呵……見到我會讓你如此激動麼?”
又是那該死的笑聲!
範木林遣退了錦舞,步進屋子,來到範沐杉的窗前,望近那充滿血絲的眼眸,用蠱惑的聲音說道:“難道還想與昨夜一般?小三可是正在期待?”
“咳咳……咳咳……你……咳咳……”急著罵他無恥,急著起身反抗,可是他不知自己的身子竟無力動彈,還反嗆了一口,拼命的咳著,停不下來。
而過了一會兒,一隻溫暖的手撫上他的背,輕輕的為他拍著,耳邊還傳來柔聲的安慰:“不急,不急,慢慢來。”
“咳咳……你昨日是何意?”咳的久了也發覺思路清晰了起來,他明白自己不該急躁,這樣反而會讓對方鑽了空子,讓自己處於被動的狀態。他要表現的淡定些,沉靜些,不能讓那個“爹”,看出自己的不安和煩躁。
是的,他要慢慢的來。就算昨日發生了那樣事又怎樣?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只是狗,又有何懼?他的計劃不該因為如此而又任何的改變,不應該。
他可以把自己的仇與孃的仇放在一起報復給這個男人,讓要讓這個男人後悔,後悔他所做的任何一件事。尤其是……他拋棄了娘和傷害了自己。
範木林沒有因為範沐杉突然改變的態度而驚奇,反而很順其自然的撈過那靠在床沿的身子,不顧反抗的,抱進懷裡。依舊不改溫柔的態度為他順著氣,“昨日?昨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