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陳水馳已經是第三次當著趙貴寧的面,直呼寶玉的名諱。
便是以趙貴寧的氣度,也忍不住沉下了臉,冷眼盯著陳水馳。
陳水馳也是這樣盯著他。
兩人對視,好像比北地的寒風更冷。
“小師妹……”
錢謀國想要緩解氣氛,胳膊卻被扯了一下,回過頭,恰好看見陳長弓似笑非笑的眼神。
而且同時,陳長弓瞥了眼後面的十位宮女嬤嬤,這些嬤嬤就收起了藤鞭,要給陳水馳一點空檔。
面對錢謀國疑惑的眼神,陳長弓微微一笑,一道神念,悄然傳進錢謀國的耳朵。
“不急,寶哥兒總是藏著掖著,他的人都跟著學壞了,要是沒水馳開口,怕是這個口信,寶哥兒都讓趙貴寧憋進了肚子裡去……
為師真的挺好奇,這連船價都回不來的,只有些煤炭的暖煤大窟,寶哥兒到底能玩出什麼樣的花樣來。”
“恩師,您逼寶哥兒的人,小心要吃寶哥兒的虧。”
錢謀國苦笑著憋了個唇語出來。
“哈哈,吃他小子的虧?為師……”
陳長弓的臉色突然僵硬,嘴皮子抽了抽。
那邊趙貴寧壓下火氣,往後退了一步,沉聲道:“寶二爺還說了,只要長弓前輩把東西準備妥當,三個月後的官員述職,我們一定拿到首甲,而且,一應賦稅,全部由長弓前輩處理。”
“好大的口氣!”
陳長弓的眼角連續抽動,還沒開口,陳水馳已經叫喊起來。
“還拿到首甲?就你們這一船破煤?本姑娘告訴你們,柯良策那邊可是八百顆寒冰魄!往少了算都是八萬兩銀子!”
八萬兩銀子?
趙貴寧的神色大變,不由回頭看向通體由寒冰製作的大船。
陳水馳一直注意他的表情,眼眸微彎,挑起嘴角,笑道:“還有三個月呢,不知道柯良策能做到哪種地步,你們跟他比?
哈哈,你們要是能比過他,那就真的是笑話了!
難不成貧瘠的蠻夷,現在都富成了金山銀海不成?”
面對陳水馳的咄咄逼人,趙貴寧滿臉苦澀,卻是強行笑道:“要是比過他呢?”
“嗯?”
陳水馳的眼底閃過狐疑的神色。
比過柯良策?
怎麼可能!
別說柯良策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單單這八百顆寒冰魄,就已經穩當當的站在了官員述職中首甲的位置上。
可是,趙貴寧為什麼這麼說?
陳水馳上過寶玉的幾次大當,一點懷疑,就讓她無比謹慎,當下閉緊了嘴巴。
可此時趙貴寧神色大轉,竟是咄咄逼人,猛的上前一步。
“要是比得過呢?”
“陳水馳,我趙貴寧沒別的本事,就是相信寶二爺,鄙人拿項上頭顱跟你賭,你敢打賭否?
敢應賭否?”
“這……”
陳水馳仔細思量,暫時歇了嘴。
“不敢,那就少廢話!”
趙貴寧繼續上前,又是猛然踏出一步。
錢謀想要阻攔,身子卻被定住,完全動彈不得。
“恩師,趙貴寧有詐,絕對有詐!寶哥兒是要算計小師妹!”
“沒事,寶哥兒只是想要牛皮而已,他知道我們為難,但也想我們用盡全力,去給他準備妥當。”
陳長弓斟酌之後,輕輕開口。
“以寶哥兒的心性,不會坑害自己人。水馳雖然在鬧,但跟以前相比,只是意氣之爭。寶哥兒的胸懷,遠比你想的寬廣許多……”
聞言,錢謀國不再開口,而此時,陳水馳已經被趙貴寧逼得連連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