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正靠近玉梭站了。兩人難得貼得極近,玉梭心裡許多話要說,心卻跳得太快,讓嘴便有些張不開了。
前頭車很快流水一樣走了,玉梭的心跳緩和些了,眼睛也敢抬起來看了,可身邊的人,卻早已消失不見了。
望著空空如也的牆角,玉梭心裡一陣悵然。
蘇家的車隊浩浩蕩蕩出了街道,不想轉個彎就又看見了自己家的車子。
“回太太的話,”吳媽媽隨車步行,這時便貼近太太車窗,低低地道:“大太太那邊也過去了。”
太太在車上一驚:“前幾是晚間不是讓你問去了?記得大太太說是不去的?”
吳媽媽跌腳抱怨道:“可不是說不去?”說著順手拉過另一個粗使婆子來:“她也聽見了,太太不信,只管問她。”
太太好笑起來:“我如何不信你?你又不曾七老八十,眼花耳聾的!”
吳媽媽便有些尖刻地道:“這話真真不該我們這樣的人說,不過大太太也太有心計了!明著說不去,暗裡又弄這麼一出!若不是太太早有預備,只當她們是真不去,豈不白叫大房搶了風頭?!”
太太冷笑起來:“我早知她是這樣的人!明裡和稀泥,暗裡架橋生火!我會信她才怪!罷了,讓她先去,我就跟著她,看見了面還有何話說!對了,趙夫人怎麼樣?”
吳媽媽愈發鄙夷道:“才看見趙家的車馬隨從了,是從大房那裡走的。這些日子昆少爺跟大房那邊的繁少爺混得挺熟,早就搬了鋪蓋過那邊去了,想必趙夫人也就隨兒子一起了。”
☆、第百八十章 到了
二太太在車裡坐著,嫌棄不已地道:“說起來還是我的孃家人,卻是捂在胸口也捂不熱的一塊石頭!她來時我就說了,”聲音愈發壓得極低:“田家這事,是門好生意,讓她也出一股其中,她只是不肯,說什麼生怕帶累了做官的兄弟!這不是放屁的話是什麼?我家老爺還在京裡做著官呢,也不曾見害著他什麼!如今怎樣?江寧織造府的船隻一到,先要到我蘇家拜拜碼頭!”
吳媽媽捂了嘴笑:“大太太先不也是不肯?那日我給她送貢品去,只見她笑得嘴也合不攏就收了下去,這時候倒不說反對的話了!”
二太太哼了一聲:“你知道什麼?她是一心只想哄著大老爺,糊個賢良的紙模樣,我早對她說了,你就一心躲在那園子裡也只是無用,賢良不是讓你一言不發,一語不提的。真有好事,老爺們事多人忙看不出來,娘們看不出來也罷了,真看出來,能不提醒著些?不然真當自己是尊泥佛,整日只坐在屋裡發呆!”
吳媽媽嘻著嘴笑了起來,聲音略大了些,引得前頭大房的丫鬟隨從們回來頭來看,落後就聽見有人叫停車,然後匆匆跑過來一個媽媽。
“我們太太說了,請太太的車子先過去吧!太太有話跟二太太說呢!”說話的是跟大太太陪房,看上去喜眉笑上目的,倒跟大太太一個癖性。
二太太在車裡不出聲地笑了,卻不說行,也不說不行,只讓那媽媽在外陪笑躬身站了許多久,方道:“既然大太太有話,我少不得上前去領。”
於是車伕加了一鞭,車兒輕嘶急蹄,二太太便穩穩出現在大太太身邊了。
“正好看見妹妹你,若出去大街上。真有話兒也沒法說了!”大太太揭開半邊車簾,輕柔地笑道。
二太太卻隔著車簾,若有似無地笑回:“姐姐請吩咐,妹妹我聽著呢!”
大太太並不動氣。反愈發溫順地道:“妹妹別怪我,上幾日只覺得身子有些發虛,頭重腳輕的,妹妹來問,我只當去不得了,昨兒吃了趙夫人送來的幾服補劑,倒覺得好多了,今兒一早起來就覺得神清氣爽,心裡就想著,宋夫人難得到這裡來。又心誠邀了咱們去,我雖口笨舌拙的,到底還能幫著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