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有人能在這種狂風中倖存下來,尤其陳致遠對炎州野心勃勃,如今楊雪嬈還沒坐穩皇位,正是他們反攻的好機會,他都快把嘴皮子都磨破了,卻還是沒有說動這位固執的僧人。
寄人籬下的日子並不好過,陳致遠收攏的殘兵敗將不足兩千人,現在僅憑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能成事,而且收入的斷絕是決定性的,本來惠、炎兩州的牛馬市場還有鹽、茶等買賣都變相控制在他手上,如今被羅成等人一鍋端了,雖然還有些店鋪的收入,卻是杯水車薪,根本供應不起龐大的軍費開支,兩千人的吃喝拉撒都指望著自己,這個頭人此時並不好當。
反觀北禪寺則富的流油,不僅在各州都有土地,還有信徒的捐助和飛錢的買賣,如今不知不覺聚集了將近三萬精兵,實力相當龐大,如果要謀奪炎州的話,非得慧輪點頭才成。
兩方之間不過是相互利用,在這點上大家都心中雪亮。不過沒有陳致遠的關係網,慧輪想吃下炎州也沒有那麼容易,北禪寺興師動眾。其餘各州勢必人人自危,而且惠州如今軍力大盛,加上蒼州在一邊掣肘,如果打下炎州而不能快速安定下來的話,那麼就是為他人作衣裳,他這個傀儡是必不可少的,到底誰能笑到最後。不博上一搏怎麼能知道?
慧輪雖然行為偏激,畢竟還是自認正義之人,對陳致遠的行徑實在無法苟同。而剛才落荒而逃之舉也讓他深深厭惡,要不是還要用到此人,他恨不得現在就除掉對方,他喝了口清茶。故作平淡道:“陳施主。貴方派出去的斥候有訊息了沒有?”
陳致遠搖頭道:“剛才都頭慕容龍毅來報,西方沒有動靜,你們那邊呢?”
慧輪也搖了搖頭,智光見狀凝重道:“想不到羅成還是個信人,竟然真的孤身前來,本來還想收拾掉一些惠、炎兩州的軍隊,如今看來倒是對我們相當不利吶!”
慧輪灑然一笑道:“只要羅成死了,那麼惠州的軍隊便落到了言嗔手上。此人守成有餘進取不足,我們可以將他晾在惠州。憑藉在洛京城內的內應,我們便可一舉而定,屆時在半途伏擊回救的邊軍,則大事定矣!事成之日還要麻煩致遠兄安炎州之民心,如此不出三年,惠州也會落入我們的口袋,接下來便是雷州,最後集各州之力擊破蒼州,則神州大地終告一統,致遠兄乃第一功臣,本座不會虧待你的!”
這張大餅畫的極其美好,陳致遠又怎麼會信老禿驢,在他看來洛京攻下後第一件事就是聯合楊氏邊軍將北禪寺趕出炎州,再跟楊煉議和,佔著洛京上游之利,要發展壯大並非難事,到時楊煉也將慢慢屈服,那麼接下來就如慧輪所說,只不過主角將是他陳致遠,而不是這兩個老不死……
大家各有心機,卻相聊甚歡,不覺間一夜過去,而第二日依舊是風暴,任然是等待,接著便是三日,四日,直到第五日,南邊斥候來報,有將近五萬大軍從邊境的朔方而來,掛著言字的旗號,估計還有兩日便能趕到虎嘯山下。
一下子陳致遠就緊張起來,驚聲道:“慧**師不是說言嗔進取不足嗎?他怎麼會派大軍繞到了我們背後?”
慧輪鎮定道:“慌什麼,潼關都是我們的人,真要戰事不利,我們便撤去炎州直接拿下洛京城,只要派遣五千大軍防守潼關,就算言嗔有三頭六臂都別想破關,而炎、惠兩州現在處境尷尬,言嗔會不會救援炎州還在未知之數,沒有了羅成,真嗔就什麼都不是,本座就在這虎嘯山讓他吃個大虧!”
……
此時虎嘯山的山谷內,羅成已然將子藏和小六的傷勢醫好,其實也就是傳輸真氣而已,只是沒有狂風的地帶就被白玉嬌清出十丈見方的一隅,如同牢籠般將三人給困住了。而白玉嬌本人則藉機詳細瞭解瞭如今神州大地的形勢,而羅成口說無憑,有些事情也無法說的清楚,他又拿不出北禪寺的紫金禪杖為證,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