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引起更大的麻煩。
昨兒是徐家第三代大海表哥跟江家大閨女江萊在徐公館擺婚席,宴請親朋好友大喜的日子。徐家不僅派了六輛婚車將新娘子從本就距離不遠的江家接到徐公館這邊,還席開六十六桌。雖然只有十個菜,卻包羅雞鴨魚肉甚至海鮮,也算是大手筆。
按理說結婚擺酒席很正常,鄉下地方娶個兒媳婦還擺個十桌八桌的。只不過徐家這次派頭稍稍大了點。即便按著徐家還有江家的家底,六十六桌還真不算多,誰讓兩家人沾親帶故的親朋好友太多咧。更何況昨兒還有好些人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趕不過來,其中就有趙母這個徐家千金。
可畢竟這會兒老百姓的口袋普通都不怎麼寬裕,別說天天吃雞鴨魚肉了,估摸著一年到頭也沾不了幾回葷腥。徐家這會兒大擺宴席,這不是分分鐘招惹來那些個羨慕嫉妒恨嘛。
這不,就讓政見不同的對手揪住了這事兒不放。什麼公車私用,鋪張浪費,甚至收受賄/賂的帽子一頂接著一頂直奔大海表哥跟大舅舅,甚至整個徐家而來。
大海表哥大學畢業後,走的是仕途,一路走來不算太順利可也沒吃太大的苦。畢竟有三位舅舅保駕護航著,最關鍵的一點徐家在魔都還算有點兒名望吧。當然,這名望也是徐家先輩用金錢權利甚至血的代價換來的。
趙清茹雖然沒太大的覺悟,也知道這種雷聲大雨點小的攻擊,只要操作的好,對大海表哥甚至大舅舅,即便有影響,也不會很大。而且現在瞧著架勢,徐家這邊更像是故意為之。要不然,昨兒也不會席開六十六桌,擺在後院那三十桌請的都是像錢奶奶這般無兒無女的孤寡老人以及無父無母的孤兒。
徐家早在解放前,藉著洋大人的修道院收養了好些孤兒。新社會後,修道院變成了官家的福利院,不過徐家依舊每年會贊助一筆錢。這或許就是徐家在過去十幾年裡沒受太大影響其中一個原因吧。
至於其他原因,舅公是個醫術高超的外科大夫,徐家家業裡曾經有個規模不算小的製藥廠。在那個混戰的年代,多數人,尤其那些個在道上混,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人,輕易都不會得罪醫生,尤其還是一個醫術高超的外科大夫。
趙清茹從未見過自家舅公,不過聽著徐外婆的意思,舅公若沒發生意外現在應該還活著,就在海另一頭的那個小島上。只可惜現在兩岸斷了交流,若不是舅公當年出手救過的人裡,一大半現在混得都不錯,只怕光是衝著這層海外關係,也少不得戴個高帽,遛個街,“逗”上一“逗”。
趙清茹並不知道就在距離徐公館大約三站路的一棟四層小樓裡,有個兩鬢斑白的老人正順手將手裡的搪瓷杯直接砸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中年男子。趙清茹若在現場,不一定會認得這個挨砸的中年男子,可若是告訴趙清茹這中年男子是誰,曾經在哪裡當過差,趙清茹多半會說“原來是他”之類的話。
“我哥怎麼會有你這樣的蠢蛋兒子!”老人姓吳,這會兒因為動怒,胸口起伏很大。
“二叔,您先悄悄氣……我,我這不是……”自從去年被強制性脫下那身軍裝,退伍轉業到地方,即便混了個區派出所副所長的位置,吳維庸心裡也是不甘心的。要知道一年前,吳維庸還是前途一片光明的軍團級幹部,轉眼什麼前途都沒了。
“不是什麼?!你以為找個記者混到裡頭拍幾張婚宴的照片,痛罵幾句‘鋪張浪費’,就能把徐家給一鍋端了?老頭子告訴你吳維庸,以後少聽你那頭髮長見識短的媳婦攛掇。要不出了事別來找老頭子給你擦屁股!”
“好了,老吳你也少說兩句,消消氣,回頭血壓又高了可怎麼是好。”開口勸慰的那位是吳老的老伴,有著非常富態的圓臉兒。
對於婆家前頭大伯留下來的遺孤吳維庸,吳老太太談不上有多少喜歡。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