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萬物皆有慧根,只要有向上之心,堅韌不拔之志,皆能修煉得道。其實靈獸是天生靈性,他們的靈性是後天所得,嚴格來說算不得靈獸,不過歷代道人還是將他們稱作靈猿、仙鶴。”
“那他們幹嗎要跟我作對?”
“靈猿仙鶴雖然修練得道,畢竟獸性未脫,童心未泯,他們並非跟你作對,只是跟你開玩笑罷了。照你所說,樹木被砍掉一大半又被複原,當是仙鶴的癒合能力所致。”
守榮又把頭附到陸小遠耳邊,輕笑道:“再跟你說一個小秘密:當初你四師兄進入聖琅派時,也去砍柴,也被仙鶴戲弄。可他膽子太小,不知怎麼回事,還以為大白天遇到鬼了呢,嚇得他哇哇大叫,哭著跑到師父房間去了。我們跟進去一看,他正抱著師父雙腿,求師父給他換個差事呢!”
守榮越說聲音越大,最後被守常聽到,守常又羞又惱,覺得在小師弟面前丟了幾分威嚴,怒道:“三師兄,這都是陳年往事了,你還提他作甚!”
守榮聳聳肩,攤開雙手道:“我本來也忘記了,師弟這麼一提,我才想起來的。”守常哼一聲,不再理他。
得知戲弄他的是個獸類,而且輩分遠在自己之上,陸小遠哭笑不得,問道:“那我又該怎麼辦?總不能回去繼續砍樹,再讓仙鶴給我復原吧?”
守榮沉吟片刻,道:“要不你先挑水吧,砍柴一事告知積香廚的管事道長,這種事以前有過,他不會為難你的。”陸小遠心想只好如此,便向二位師兄告辭,帶上水桶和擔子,下了天柱峰到天子河邊挑水去。
天子河也在聖琅山上,離膳房只有三里,一條黃泥小路自積香廚後門直通天子河畔,專用作做雜事的道人打水,此刻做雜事的道人都在砍柴,是以路上只有陸小遠一人。
眼看要到膳房,陸小遠腳下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立身不穩,摔了個狗吃屎。“疼死我了,哎呦~”陸小遠一面哼哼唧唧呼痛,一面起身,撣了撣道袍上的塵土,見兩隻水桶滾在地上,水撒了一地,暗叫倒黴。細細檢視腳下,卻並沒藤條、石塊之類東西,隨即想到守榮告訴他的仙鶴靈猿之事,已大概猜到是這兩頭靈獸搗的鬼。
四下張望,黃泥小路旁全是矮木叢,縱然靈獸藏於此處又怎能找到?只能認命,返回天子河又打了兩桶水。這次陸小遠學了乖,挑著兩桶水前進的同時還不忘注視著腳下,雖然走的慢了,卻比較穩妥。快到膳房時,一道黃影自腳下閃過,陸小遠早有準備,趕忙停住腳步,不至於絆到黃影上。豈知他沒碰到黃影,黃影反而向他雙腿撞去,陸小遠擔著兩桶水,行動不便,“啊”一聲驚呼,被黃影撞倒在地,依舊是狗吃屎的姿勢。
“可惡!”陸小遠起身大叫,也不顧地上的水桶。“小爺沒招惹你們,你們卻來招惹小爺,你們身為靈獸,也欺生麼!”
那黃影吱吱亂叫著在矮木叢頂上閃來閃去,運動速度奇快,既不停歇,也不墜下,陸小遠看不清黃影的真實面目,想來便是靈猿,惱恨它裝神弄鬼,遂罵道:“小爺哪天捉住你們,非要把你們做成清蒸鶴翅、燒猴腦!”
此言一出,靈猿的叫聲變得尖銳,似乎生氣了,黃影一晃,一顆細小的東西急速飛向陸小遠,陸小遠躲閃不及,被此物砸在額角,登時起了一個大包。
“哎呦…。”呼痛聲中,陸小遠捂著傷處,往地上看那東西,原來是一顆石子。靈猿吱吱叫了兩聲,似乎在挑釁、警告。
陸小遠火冒三丈,怒道:“我跟你拼了!”他隨身的青銅闊劍被放在了房間,身上並無兵刃,抄起地上的扁擔橫掃靈猿。
靈猿身形飄忽,也不知使了什麼古怪身法,扁擔自靈猿飄忽身影中央穿過,對靈猿卻無實際傷害。突然手中一輕,扁擔被靈猿折斷,而陸小遠竟沒看到靈猿使的什麼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