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將軍也信這等鬼神之說?”耶律飛雄向旁移了兩步,目光灼灼地看過去。
“但求心安罷了。”溫若水淡淡的道,然後自然地走到佛像前伏身下拜。
拜了三拜趄身,她接過杏兒遞來的香,插入香爐。
“溫將軍,求什麼?”
溫若水淡漠地回道:“國泰民安。”
李逸風右手握拳擱在唇邊掩笑。這口氣真是綿裡藏針,嘲弄得很。
耶律飛雄聞言低笑,“現在兩國休兵,我主更遣公主和親,你求的必定能夠實現。”
“這和平得來不易。”她向佛像合十垂眸,輕輕宛如自語般地道:“願埋骨他鄉的將士英靈安息。”
耶律飛雄神情也不禁肅穆,像她一樣虔誠的雙掌合十閉目祈禱。
那一刻,李逸風突然覺得自己被排斥了。
他們都是一國將才,久經沙場,更是戰場宿敵,憑良心說,他們兩人才是門當戶對,將遇良才,棋逢對手。
尤其現在,看著他們做著一樣的動作立於佛前,女的婉約,男的粗獷俊朗,他的心裡十分的不是滋味。
“娘子,我們到偏殿去拜送子觀音吧。”
不意外的他收到妻子的白眼,不過心裡卻舒服得很。
誰知耶律飛雄卻在此時說道:“我昨日託王爺代為轉達,想邀溫將軍一敘,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溫若水笑了笑,“我這些時日身子不大舒適,今天也是來廟裡求個平安,故而耶律將軍之請怕是無法應諾。”
“我們此行所帶大夫醫術甚為高明,不如就讓他替溫將軍診治一下如何?”耶律飛雄道。
李逸風馬上截口,“本王已請宮中御醫診治,就不勞煩耶律將軍了。”當著他這個丈夫的面就這般獻殷勤,這還得了?
“那就好,溫將軍還是要小心玉體。”
“勞耶律將軍掛心。”溫若水強忍著不皺眉。雖知燕國民風開放,但是他這般關切的言行,還是讓她頗為不適應。
雖說戰場無私仇,但她還是對當年害死陳濤的那一箭耿耿於懷,他是代自己而死的,終究是她虧欠了他。而現在,她卻連替他報仇都不能。
陳將軍,想必你也是希望兩國永不交戰,百姓安居樂業的吧。她抬頭看著高高在上的佛像,心裡默默地道。
“不知可否煩勞溫將軍盡地主之誼,領我在這相國寺內轉上一轉?”
溫若水朝他歉然一笑,“不瞞耶律將軍,我回京之後也是第一次到這裡來,對這裡並不比你熟識多少。”然後,轉頭對身邊人道:“王爺,不如就請你代為妻儘儘地主之誼吧。”
“理所當然。”李逸風毫不推卸,“耶律將軍,請。”能把他自妻子身邊帶開,他求之不得。
“那溫將軍呢?”耶律飛雄問。
她淡定自若地道:“我要去向住持大師求教經文。”
“杏兒,好生陪你家小姐過去。”李逸風如此吩咐。
杏兒心領神會,“奴婢遵命。小姐,咱們去見住持吧。”
“妾身告退。”溫若水朝昔日宿敵盈盈施了一禮,然後轉身離開。
耶律飛雄看著她離開的方向,有些怔然。多年的對戰,總是戎馬以對,也曾想過她的女兒態,總不及親眼看到來得這般鮮明。
“耶律將軍,請。”他非常非常的不爽哦,這個耶律飛雄對妻子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覬覦了。天曉得,這次他充當和親使團的護衛是出於什麼目的,搞不好就是衝著妻子而來。
李逸風突然有些慶幸。還好他下手夠快。
“小姐,你在想什麼?”
聽到丫鬟的聲音,溫若水自花前回頭,“沒事,王爺人呢?”
杏兒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