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京澍護在她搖搖晃晃的身側,配合著她步伐,走得極慢,「往年我都一個人在美國,今年想著終於能和你一起過個年,誰知道半路殺出死寂多年的婚約。我總要給自己的心臟,找個能平和跳動的地方。」
「」林逾靜沉默了,低著頭繼續走直線。
陳京澍突然低笑一聲,說道:「發現你喝醉了還挺乖,問什麼都老實回答。」
「有嗎?」林逾靜呆呆地,連說話的語調都帶著嬌憨,「我腦子裡想什麼,就說什麼了而已。」
「所以,昨天是你上樓看的我?」陳京澍問道。他想再試試,是不是問任何問題,她都會老實回答。
林逾靜點頭,「嗯,我聽到玻璃碎掉的聲音,怕你出事。」
陳京澍:「我的相機,也是你拿走的?」
林逾靜:「那本來就是你送我的相機,是我的東西。」
陳京澍:「我以前還把自己送給你了,你怎麼不把我一起帶走?」
林逾靜:「你是人,人是沒辦法帶走的。」
陳京澍:「人是會心甘情願和另一個人走的。你要是問我,我肯定頭都不回,和你走。」
林逾靜搖了搖頭,「不行。」
不能讓他有絲毫逾越犯錯,就像是刻在林逾靜心裡的事。
即使喝多了,失去了本能的意識,還是會在聽到他說那些話時,堅定拒絕。
陳京澍嘆了口氣,「那你今晚許了什麼願?」
林逾靜扳著手指,乖則回道:「一願阿澍身體健康,二願阿澍事業順利,三願阿澍心想事成。」
陳京澍再看向她,鼻尖都紅了起來,抓住她手揣進自己口袋裡,像是珍藏起無比珍貴的寶貝。
才慢慢說道:「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就祝我心想事成。」
林逾靜先是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那你說說,我想要什麼?」
林逾靜眼眶紅了起來,話音略顯哽咽道:「你想要和我在一起。」
陳京澍笑出了聲,多時又嘆了口比剛剛還重的氣,「那是以前,我現在只要靜靜開心。」
聞言,林逾靜突然蹲到地上,徹底管不住眼眶內的淚珠,「可是,我不開心。」
陳京澍一看她哭了,心臟瞬間都揪在了一起,問道:「為什麼不開心,說出來,我都幫你解決掉。」
林逾靜卻搖頭,「你解決不了。」
「那你總要說出來。」他像是哄小朋友一樣,就蹲在她面前,邊給她擦眼淚和鼻涕,邊循序漸進地哄著。
「靜靜喜歡阿澍,好喜歡,好喜歡。可是阿澍有婚約,我不能和他在一起,靜靜不開心。」
陳京澍看著她,心疼地哭著哭著就笑了,「因為這個?」
「嗯。」林逾靜連連點頭,「阿澍還特別軸。我害怕告訴他了,他就要放棄一切,我不能害他。而且,我還答應了陳璇阿姨,我不能食言。」
陳京澍眉峰都皺到了一起,淚伴著泣不成聲的音調,「你答應她什麼了?」
林逾靜張了張口,突然有點意識清醒的節奏,「沒有,什麼也沒有。」
陳京澍已經記不清這一晚,他到底嘆了多少口氣,更是恨不得把她腦袋開啟,瞧瞧裡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麼沉重思想,「林逾靜,能不能不要背負太多,把人生過得輕鬆點。」
林逾靜又醉了回去,「阿澍,你別讓我食言,好不好?」
說完,她雙眼一閉,頭便撞進了他心窩裡。
見她徹底醉了,陳京澍無奈又背著她原路折返開車。
等兩人到家,已經是凌晨四點。
陳京澍把她送到一樓睡覺,再看著被自己刻意改掉的格局,才發現從前回憶還是清晰地歷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