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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沼澤外面的來客本能地想要否認,想要駁斥。但是風格統一,而且色澤古舊的敘事浮雕就在眼前提醒著他們,這不是庫吉坦人虛幻的囈語,更不是貝羅希歐等人偽造的“神蹟”。庫吉坦人沒有必要在神殿中刻下虛假的命運,貝羅希歐和他的手下更沒有必要用自己的十年,換來一個毫無目的的騙局。
命運有時就是如此殘酷,無論你是否承認,它就在早已刻下的河床上奔流向前。也許你渾然不覺,那是因為你身處其中。也許你會渾身冰冷,那是因為有人有意或是無意地讓你看到了前方的軌跡。
站在石板前的眾人良久無語,時間彷彿在這裡凝固住了,幾幅簡單的浮雕給他們帶來了太過劇烈的衝擊。“你們發現這塊石板時,上面的浮雕就是這個樣子麼”坦德拉嘆了口氣,轉頭向貝羅希歐確認道。
“沒錯,就是這個樣子。來到死霧沼澤的第二個年頭,我們才發現了這座城市,還有這塊神殿中的浮雕。”貝羅希歐點了點頭,“相信我,當我們第一次看到最後這幾幅浮雕時,臉色並沒有比你們好多少。”他面帶自嘲地笑了下,又繼續道,“關於浮雕的真實性,你們不必懷疑。我們沒有必要在這個事情上欺騙你們,尤其是在身負詛咒,有可能永遠無法離開這裡的前提下。”
索維蘭思索著,他想起了貝羅希歐之前說到的一個線索。“當年告訴你們逃往死霧沼澤的人是誰他後來沒有提供更多其他有價值的訊息麼”
貝羅希歐的表情一僵,帶著無法言喻的苦澀。“說實話麼關於那個聲音”他頓了頓,彷彿陷入了回憶,“我甚至不確定聽到那個聲音時,自己是在清醒的現實裡,還是沉睡的夢中”
索維蘭等人一愣。“你不確定這是什麼意思你連對方的相貌都沒有看到麼”佩斯林面露費解地問道。
“沒錯,完全沒有看到。”貝羅希歐說,“那是個低沉蒼老的聲音,當那個聲音響起時,我的靈魂好像被抽離了,整個世界都靜止住了。只聽到有人在耳旁不停低聲呢喃。”傭兵之王的目光有些空洞,似乎被往事拉扯住了,“他只說了一句話逃吧逃往死霧沼澤在那裡你才能掙脫必死的結局,在那裡,你才能直面主神對你的背叛,降下的懲罰”
“這個人”佩斯林又問道,“或者說這個聲音,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沒有,再也沒有,那個聲音徹底消失了,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貝羅希歐緩緩搖了搖頭,“不管是絕望中產生的幻覺,還是的確有人給了我指引。總之,我們來到了死霧沼澤,而且這片土地的確讓我們活了下來,並且形如怪物般困在了這裡整整十年。”他說著嘆了口氣,“無論如何,如果這就是那個聲音所說的懲罰的話,那麼我們的確在這裡受罰了十年。”
眾人聽著貝羅希歐的講述沒有再說什麼,在他們眼中,這樣的懲罰不可謂不重。一群身負詛咒,行屍走肉般的“人”,被死死困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甚至被剝奪了死亡的權力。這樣的境遇在漫長的歲月中走過了五年,十年,甚至五十年,一百年。
最終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麼人性只會在無法計數的光陰中消磨殆盡,他們會慢慢忘記自己曾經是“人”,最後真的成為一群不折不扣的怪物。遊蕩在這片冰冷的土地上,遊蕩在這片彷彿囚籠般的人間煉獄中,永遠無法掙脫出去。
有時候,永生才是最殘忍的懲罰。
“你們你們就這麼一直等著我們出現一直等了十年”索維蘭有些艱澀地問道。
“沒錯,等了十年”貝羅希歐苦笑著,似乎在講述著一個無奈的事實,“第一次看到這座浮雕時,我們同樣不敢相信。當然,我們並不是支援無神論的瘋子但是誰敢相信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在另一個地方,另一個時間,早就刻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