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寧無意識的嚥了咽口水,這聲音在安靜如廝的婚房內,依稀可以聽見。
更別提五感極為敏銳的陸盛景:「……」
即便沒有睜眼,他也能想像得出來,此時此刻,這該死的狐媚子是用怎樣的眼神看著他!
豈有此理!
陸盛景內心如翻騰的浪濤,恨不能下一刻就毀滅一切。
他方才看見沈姝寧的面容,困擾了他多年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他一個沒忍住,苦熬一月的成果消失殆盡。
此刻,肺腑劇痛。
陸盛景俊美無儔的臉上溢位薄汗,身子骨如同被架在火上烘烤,如劍穿心。
奈何,他半點無法動彈。
沈姝寧挨近了一些,她瞧見了陸盛景被薄汗浸濕的鬢角,又抬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可真燙。
看來當真病的不輕。
被碰觸到了額頭的陸盛景,鼻端嗅到了淡淡幽香,不像是任何一種花香,而是女子身上自帶的香氣
他的靈魂暴跳如雷。
她碰他了?!
就如此按捺不住?!
他眼下昏睡不醒,她都不肯放過?!
回憶這些年的種種夢境,陸盛景已忍無可忍。幾乎篤定他的沖喜新娘子是帶著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來。
沈姝寧站起身,在婚房內環視一週,屋內雖是沒有婢女,但一應用度皆很齊全。她取了銅盆裝了些清水,很快折返床榻,又見陸盛景身上還穿著繁重的新郎官的吉袍,她動了動嘴,猶豫了片刻,嗓音低低怯怯:「夫、夫君……」
這可是日後的暴君啊。
她已經嫁給了他,當然要喊夫君。
雖然實在難以喊出口,但為了日後保命,沈姝寧打算從現在開始養成良好地習慣。
「夫君」二字彷彿是天大的刺激,激得陸盛景一個氣血不穩,猛然間咳出一口鮮血。
然,身子骨還是不能動彈。
沈姝寧大驚。
見陸盛景再無反應,她慌神了。頓了頓,鼓足勇氣伸手去探了探對方的鼻息。
發現對方還有氣息,沈姝寧懸著的心才穩了下來,脫口而出:「還有氣呢。」
沈姝寧不想讓陸盛景死,她心想,陸盛景上輩子能徹底康復,這一世也可以。
這樣寬慰著自己,沈姝寧也沒有閒著,她先給陸盛景擦拭了臉,隨即就準備開始給他脫衣裳。
他正當出汗,穿得這樣厚實自然是不行的。
陸盛景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即便不利於行,是個殘廢,但身段看上去甚是頎長,頭和腳恰好就佔據了千工大床的首尾。
沈姝寧的手放在了陸盛景腰間的玉鉤上,許是因為對方是陸盛景,她難免慌張。一雙手白玉小手哆嗦個不停。
意識到沈姝寧正在做什麼,陸盛景的靈魂已經不能用暴跳如雷來形容了。
她竟然敢……脫他衣裳?!
妖精!
浪盪!
素來不與女子接觸的世子爺,已經找不出其他詞來辱罵一個女子。
沈姝寧花了好大力氣,才將陸盛景的一身吉袍褪下,他的身子骨似乎滾燙了起來。
沈姝寧不懂藥理,亦不知陸盛景平時都吃些什麼藥,眼下還是先給他降熱要緊。
她以為,陸盛景昏迷期間,也有人給他擦拭,故此並沒有想太多。
陸盛景身上只剩下貼身的中衣和褻褲,此時,有股不妙的預感湧上了心頭。
她若敢繼續,待他恢復,定讓她付出慘重代價!
陸盛景的內心天人交戰,此生從未受此大辱!
到了這一刻,沈姝寧卻沒有猶豫,她扯開了男人腰間的系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