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工床足可容納五六名成年人,沈姝寧上了榻自然不覺得擠。
她今日去敬茶,踩了香蕉皮,雖然被陸長雲扶了一把,但到底還是閃了小蠻腰。
她本就打算歇下,加之陸盛景昏迷不醒,她壓根就沒有將他視作一個活生生的男子。
沈姝寧爬到床榻裡側,揭開了衣裳,抹了一些藥酒在掌心,然後摁在了痛處,輕輕的揉了起來。
沒成想,還真疼。
「嘶……疼、疼……」
沈姝寧的身子嬌氣,稍稍碰觸一下就會留下紅痕,她揉著小腰,忍不住發出了聲音。
陸盛景,「……」妖精傷了腰?
陸世子的眼微微一睜,就在看見那一抹雪膩之時,立刻又自行隔絕了一切視線。
眼皮緊闔,大腦強行掃清那白的晃眼的一幕。
陸盛景真是萬萬沒想到,此女子竟是奔放膽大到了這種程度。
光天化日之下,她衣裳不整,與他同榻,還如此嚶嚀出聲。
真真是不知矜持,其心可誅!
陸盛景感覺到體內的血液在回流,他逼迫自己不去關注身邊的一切動靜,禁閉了所有五覺。
同一時間,密切關注屋內一切狀況的嚴力更加焦慮了。
少夫人對世子爺做了甚?
為何好端端的喊疼……
他真是太焦慮了!
不知過了多久,陸盛景愈發困頓。
他知道自己又要入夢了。
因著褻褲事件,陸世子對春夢是極度排斥的。
眼前一晃,不知是身在何處,夢中的他,雙腿並未殘疾。
四周鳥語花香,薄霧騰騰。
不遠處傳來清越悅耳的銀鈴聲,陸盛景目光所及之處,那穿著一身碧色的女子邁著蓮步緩緩走來。
衣裙裸露,露出一大片雪膩肌膚,束腰的系帶,將那把柳腰勾勒的一掌可握。
他真想掐過去試試,到底能不能一下就折斷了。
然而,見少女越發靠近,陸盛景出於本能低喝,「妖女!你別過來!」
那少女眉眼清媚,眼梢風情流光溢彩,彷彿沒有聽見他的威脅,徑直朝著他走來。
陸盛景明知是個夢,可看著這張與自己的沖喜妻一模一樣的臉,他有種被人玩弄的屈辱,以至於十分氣憤。
「妖女!你再靠近信不信我殺了你!」
他殺了她,所有執念虛妄一了百了!
然而,眼前突然又是一晃,那可惡的妖精已經近在眼前,她身上穿著根本不是時下女子會穿的衣裙,香肩外露,正纏著他的腰,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外勾裡翹,每一個眼神都在故意勾他。
「妾身腰痠,望君憐惜。」下一刻,她哭了,明明她才是罪魁禍首,卻又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陸盛景潛意識裡很清楚,春夢過後,妖精會一刀捅向他。
極致誘惑的夢,又極致的危險。
如淬了毒的美味佳餚,引人上鉤,但無疑致命。
猛然,陸盛景睜開眼,褻褲處一陣詭異的動靜。
外面天色已黑,屋內沒有點燭,男人銳利的眸掃過一遭,發現沈姝寧躺在床榻裡側,呼吸清淺,睡得正酣。
她大約是晌午過後,一直睡到了現在。
陸盛景深吸了一口氣,本能使然,他察覺到了危機的那一瞬,人就醒來了。
黑暗處,刀片閃過寒光。
就在殺手挑開帷幔,正要對著陸盛景刺過來時,嚴力突然出現,直接拔劍迎敵。
打鬥聲驚醒了沈姝寧。
她猛地坐起身來。四下皆黑,她的眼睛不適應黑暗,什麼也瞧不見。
因著關心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