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與丫鬟們皆被叫了出去,母女兩人這才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沈玉婉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夢境太過真實,她無法懷疑夢裡的事都是假的。
「母親,近日來您的鋪子是不是接連損失?我聽說田莊子也著火了?」
柳氏面色一白。
似乎真是如此。
自打她成了平妻後,一切都很不順利,真真是喝口涼水也會塞牙縫。
柳氏擰眉,就連已經半截身子埋入土裡的陸世子又醒來了,她不得不開始懷疑女兒夢境的真偽。
沈玉婉又道:「母親,眼下沈家敗落,我無法高嫁,即便頂著長姐的身份嫁入冀州,胤哥哥也只是庶子啊,哪裡能與陸世子相比較。母親,我後悔了,我想嫁給陸世子!世子妃的位置,本就應該是我的呀!」
「對了,母親,我還夢見父親不久後會摔下馬背,跌斷了腿。」
柳氏被吵得頭疼。
她原先以為陸世子活不長久了,不想讓女兒去守寡。
可誰知陸世子這樣快就醒。
眼下,她手頭的確有些緊,攀上康王府的姻親,有利而無害。
柳氏,「且讓母親再想想,不急……」
到底還是不敢直接賭一場。
次日,沈重山一大早出門上衙,就在要上馬車之際,那馬匹不知是怎麼了,突然發了瘋。
沈重山一腳踩空,又恰逢地面落了霧水,他沒有站穩,直接重重跌在了青石地面上。
「轟」的一聲,隨行小廝甚是都聽見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沈重山面色瞬間煞白,疼得滿頭是汗,試圖站起來時卻發現再也支撐不住了。
柳氏正在院中喝花茶,就聞下人急急忙忙趕來,「夫人!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老爺他摔斷了腿!」
柳氏手一抖,茶壺灑了一身,與此同時,她與沈玉婉對視上,母女兩人的臉上一致露出難掩的震驚、後怕之色。
沈重山的腿一斷,柳氏也開始相信了沈玉婉的夢境。
這一日安頓好了沈重山,母女兩人捯飭了一番就直接去了康王府拜見。
得知沈家母女兩人登門,康王妃先是稍稍愣住,但還是紆尊降貴的見了母女二人。
這是柳氏與沈玉婉第一次登門康王府,在親眼目睹了康王府的亭臺樓榭、奢靡陳設之後,母女兩人的腸子都悔青了。
當初逼著沈姝寧替嫁沖喜,哪裡是將她推入了火坑,分明是將她推入了金窟窿裡啊。
單單是僕從所穿的衣裳,佩戴的首飾,都比尋常人家的婦人金貴不少。
柳氏與沈玉婉只覺得自己是土包子進了城,內心充斥著自卑與渴望。
堂屋內,上好的明前龍井端了上來,茶香四溢,就連杯盞也並非凡品。
沈玉婉目睹著康王府的一切,甚至開始怨恨柳氏,當初出了什麼替嫁沖喜的餿主意。
「不知二位過來是有何事?」康王妃問道。
她正想對付沈姝寧,礙於暫時沒有好法子,故此,才對柳氏母女和顏悅色,說不定一會就能有法子了。
柳氏輕嘆了一聲,立刻跪地不起,「王妃,妾身有罪啊,妾身……有一事不得不向王妃坦白!」
「哦?是麼?那你倒是說說看,有何事想要坦白?」康王妃一手撫摸著剛剛塗上去的丹寇,一邊問道。
柳氏見狀,不留餘地的貶低了沈姝寧,一番慷慨陳詞後,還落了幾滴淚。
「王妃,千錯萬錯都是妾身的錯。吾家長女自幼喪母,秉性頑劣,她貪慕康王府的榮華富貴,成婚當日偷偷上了花轎,替代了她的妹妹沖喜。此事過去有陣子,妾身這心裡頭越想越是不舒服。」
康王妃唇角溢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