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實話實說。
太子妃日理萬機,時常出宮辦事。
他獨守東宮,就快要守成一座望妻石了,每日都在安靜的等待著夜幕降臨。
二皇子,「……」太子這反映,和他所預料的完全不一樣啊。
男子們集聚在一塊,一旦就酒過三巡,美人與風花雪月,就成了必聊的話題。
陸盛景如今已經可以飲酒,他沉默寡言,旁人也不找晦氣,不主動接近他。
這時,不知誰人道了一句,「王公子,你那嬌妻如今還鬧著和離麼?」
平陽伯府的嫡長子,是個武將,長得五大三粗,不久之前迎娶的那位嬌美人,出閣時一哭二鬧三上吊,鬧得滿城皆知。
王公子突然朗聲大笑,「哈哈!吾妻現如今乖巧溫順,再不提自離一事。」
到底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場諸人皆沒有在明面上說什麼,倒是有人交頭接耳,笑道:「看來,對付女子,還是得睡服,睡得她服服帖帖,保管她安分守己。」
說的人只是隨口一提,權當做是酒後玩笑話。
但卻有人聽見去了。
睡服……
陸盛景幽眸微眯。
酒宴期間,二皇子特意留意了陸盛景,卻見他對自己毫無關注。二皇子不禁懷疑,陸盛景是否如木先生說得那樣厲害。
二皇子與陸盛景沒什麼交集,即便想要插話,也無話可說。
更重要的是,陸盛景全程繃著臉,對任何人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
陸長雲壓低了聲音,借著飲酒的動作,在陸盛景身側道:「二弟,二殿下為何總是看你?可需我加以幹預?」
陸盛景心思重重,挑眉斜睨了他一眼,「他許是嫉妒我的容貌。」
陸長雲,「……」
罷了,他和這廝沒法聊天。
二皇子尋了機會,開腔道:「陸世子,我前陣子在外遊歷,偶遇一位苗寨神醫,據說可以醫死人肉白骨,尤其可治療骨病,不知陸世子可否有興趣結識?」
陸長雲心動了,雖然他很不喜這位二弟,但若是二弟能站起來,他也能省下不少麻煩事。
「二弟,你怎麼看?」陸長雲側過臉,問道。
陸盛景一門心思想著「睡服」一事,倘若雙腿真能痊癒……
「好。」他應了一聲。
二皇子順著他話,繼續道:「這位神醫性情孤僻,不喜外出,我有幸將他請到了府上,若是陸世子不介意,每日可來我府上醫治。」
陸長雲這就很不放心了,畢竟,二皇子此前還暗殺過陸盛景。
而陸盛景卻是一口應下,「好。」
陸長雲,「……」
回去的路上,陸長雲問道:「二弟,二殿下他可能心思不純,你為何要答應?」
陸盛景毫無隱瞞,「倘若那神醫是真的,大哥你要幫我把人搶來,我得治腿,所謂不得虎穴焉得虎子,我總得先去試探試探。」
陸長雲,「……」他就不該多問。
到了長樂齋,陸盛景帶著幾分酒意,很想第一時間見到沈姝寧,被告知她還住在偏院,陸盛景心生不悅。
成婚這樣久,他大半的時間都在獨守空房。
陸盛景推著輪椅,直接去了偏院。他喜靜,偏院也不允許有僕從,等到他緩緩靠近沈姝寧時,她正在收拾箱籠,人是背對著他的。
聽見動靜,沈姝寧轉過身來,就見男人面頰微紅,手中拿著幾朵剛剛掐斷的牡丹花,「娘子,這花贈你。」
沈姝寧一愣,被他給驚了一下,手中玫紅色小衣突然掉落,然而下一刻,陸盛景眼疾手快,手一伸輕易就接住,將那件繡著並蒂蓮的玫紅色小衣握在了掌中……